媚。
“蕭朗,老天爺待你可真好。”花媚專注地看著秦姒留下的那些字跡,一字一頓地道:“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朗是路人……呵,實在有趣。”
她看著那些刻入柱子的字跡半晌,方才看到蕭朗不滿的情緒突然不翼而飛。
秦姒已經放下了,心同樣自由了,那個女人一定不希望她再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
既如此,她又在意些什麼?
知道蕭朗風光無兩,秦姒會替這個男人高興吧?
“花媚,她昏倒的那天……”蕭朗的話打住,他突然不知自己想問什麼。
“她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很開心。她說,她做夢都想要一個你和她的孩子,老天爺在眷顧她。那個女人,基本上就是一個傻子……”花媚朝蕭朗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離了蕭朗的視線。
蕭朗看向那根木柱,隨著年月的交替更改,那裡的字跡清晰如昨。
這裡的牧師告訴他,那天秦姒哭得很傷心,絕望的哭泣聲至今還記憶猶深。
走出教堂,他隨興走在大街。
直到累了,才回到家裡,摸到杯子底下刻上的花骨朵,那裡鐫刻了秦姒對他的心意。
他疲倦地閉上眼,好像有人倚在他的懷中,在他懷裡蹭了又蹭,嬌嗔地道:“蕭朗,將來我也要生這麼好看又可愛的寶寶……”
“你喜歡,想生多少都可以……”他閉著眼,輕聲回應。
“蕭朗,你說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流淚?”她飄渺的聲音又響起,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
他用力擁緊懷中的女人,啞聲回道:“有我在,你不會死。”
“你也知道的,世事很難說清道明。生老病死,人力不可阻擋。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流淚嗎?”她更偎進他的懷中,“我想知道答案,你告訴我。”
“不會,所以你不會死。”蕭朗回道。
“那改天我玩玩,看我死了,你會不會流淚……”秦姒以她特有的腔調說道……
良久。
“你看,我做到了。你死了,我沒有流淚,”蕭朗微闔眼眸,喃喃低語:“姒,你回來的那天,我把欠你的眼淚,還你……”
-----
其實這文寫到這裡,蠻心酸的。不能說姒和蕭朗沒有緣分,而是情深反而變成了緣淺……
正文 蛻變歸來(上)
曾幾何時,
在一段短暫的時光裡,
我們以為自己深深愛著某個人。
來日歲月,
絹才知道,
它不過很淺、很淺。
--------
頰時光變遷裡,流年飛舞。
陽光燦爛,在普羅旺斯的9月,落葉紛飛的時節。
微風習習,掀起了雪白的窗簾。
依稀能窺見那有了年代的硃紅漆面黑色勾邊的梳妝檯,臺案上一對當代燭臺;樸素四方的沙發後面懸著一尊來自泰國的佛像木雕;香榭麗舍水彩素描的邊上,立著白色蘭花圖案與黑色勾邊黃銅鏈的多屜立櫃。
在梳妝檯旁邊,一張大大的席夢思,有雙粉嫩的雪白藕臂慵懶地搭在碎花被子上。
循著她的手臂看過去,是一張沉靜的睡顏。
瓊鼻挺翹,唇不點而朱,膚如凝脂。唇畔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襯著她健康的紅潤臉頰,疑為夢幻。那兩道倔強的秀眉之下,長睫投下長長的陰影,掩住她微闔的眼眸,令人遐想連翩,不知那雙眸子會有怎樣的美麗。
高大男人輕手輕腳地湊近睡美人,情不自禁在她粉粉嫩嫩的臉頰輕輕一摁,立刻就印下了一個紅印,他頓時有感自己太粗魯……
手指滑嫩的觸感,令他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不敢呼吸,只怕自己稍一用力,心就能躍出口腔。
睡美人唇畔掀出一點笑容,她長睫輕眨,睜開迷朦的睡眼,看進男人專注而溫柔的眼眸,輕啟粉唇:“你又在偷看我睡覺,狗改不了吃屎。”
剛剛睡醒,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男人燦然一笑,毫無愧色,將她的嬌軀帶到懷中,輕輕擁抱:“姒姒,我總怕自己在做夢。夢醒了,你就不見了。要不,我們結婚好不好?生一堆孩子,這樣就能綁住你,其他男人就不能覷覦你的美色了。”
男人,自然就是燕情。
他口中的姒姒,當然就是秦姒。
他們那一年出車禍後,在蕭雲天的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