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的一個心願……”

凌雅話中有話，令所有人面面相覷。凌雅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能嫁給蕭朗為妻，我也沒料到會這麼容易。他那天去到我家別墅，問我願不願意跟他離開，我極力掩飾內心的驚喜，點了頭，就這樣跟著他離開了自家別墅。我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別好，天空很藍……”秦姒混沌的思緒變得清明。

很奇怪，在她記憶不好的時候，有些事情她卻記得清楚。她還記得那天的風，特別柔和，陽光特別溫暖。

因為就是在那天，她和蕭朗註冊結婚，成為他的妻子。

“秦姒，你的命比我的好很多。”凌雅不再尖銳，陳述一個她認定的事實。

有時吧，她也以為認命比較好。

心性這種東西，她確實比不上秦姒。家世，她同樣比不上秦姒，就連她自傲的容貌，在秦姒的這張臉相比較之下，她還是差了一大截。

還有，默默。

秦姒有幸懷上蕭朗的孩子，生下聰明的默默，她呢，經營了多年，什麼也不曾得到。

凌雅的視線，定格在默默臉上。默默卻不看她，躲在蕭朗的身後。

本來默默很孝順，很喜歡黏她，自從看到她凌厲的一面之後，默默再不看她，把她當成洪水猛獸的樣子。

“默默，到媽咪這邊來。”秦姒對默默招手，讓他過來。

默默毫不猶豫地走向秦姒，小手放在秦姒的掌心，倚在她的懷中，緊緊抱著她：“媽咪……”默默不看凌雅一眼。

秦姒笑了笑，輕輕擁抱她的乖兒子。

她多想可以看著默默成長，可有些事情，她身不由己。她怕自己有一天出了家門，再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這樣把默默拋下，把蕭朗也拋下。

“默默，來，請這個媽咪留下來吃飯。你不是會煮白粥嗎，讓這個媽咪看看默默多能幹，好嗎？”秦姒對默默鼓勵地笑道。

默默看向凌雅，猶豫片刻，用力點頭。

他對凌雅笑眯了眼：“阿姨，我會煮粥，媽咪說我很能幹。今天過年，叔叔和阿姨都留下來吃飯，媽咪和爹地炒的菜可好吃了。”

凌雅眨著淚眼看著這個孩子，他叫她，阿姨。是啊，蕭默的母親是秦姒，不是凌雅。她把蕭默帶大，四年的朝朝暮暮，始終敵不過骨／肉親情。

“默默，你媽咪好福氣。阿姨也有福氣，能吃到默默親手煮的白粥。”凌雅隱忍著欲奪眶而出的眼淚，笑著點頭。

默默歡喜地笑開臉，拉著秦姒就要去超市買菜。

“凌雅，你也一起去吧。燕情，你留下來打下手，幫蕭朗打掃這裡的清潔，我們去超市買菜，很快回來。”秦姒如此這般交待一番，拉著凌雅就要出公寓。

燕情和蕭朗都不放心，同時跟上，怕凌雅對秦姒有不軌企圖。

“姒姒，我去給你們做苦力，幫忙提東西。蕭朗，你等在家裡。”燕情第一時間跟上。

“我去做苦力，你留下來。”蕭朗不甘示弱，跟在他們身後。

凌雅的注意力都在默默身上，她對小傢伙笑得溫柔：“默默，阿姨可不可以抱抱你？”

默默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凌雅伸出小手，忘記凌雅是他的壞媽咪。

凌雅將默默抱在懷中，掂了掂他的重量，“默默長大了，阿姨都快抱不動了。”當她嘴裡吐出“阿姨”二字的時候，苦澀得難受。

“那我下來走好了。”默默掙扎著要下來，凌雅卻緊抱著不放手：“阿姨暫時還能抱得動。默默，讓阿姨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就當是，還了他們之間那四年的母子情分。

默默似感覺到凌雅心情的沉重，不再說話，乖巧地讓凌雅抱著，倚在她的懷中。

－－－－

正文　真像：凌雅的身世（下）

…

…

…

大年三十的好日子，天公卻不作美。寒風凜冽，天色陰霾黑沉。下午時分，看起來已到了黃昏。夾道兩旁的冬青樹隨著寒風呼呼作響，交錯出詭譎的光影。

一行人心不在焉地向前走，各懷心事，都沒出聲。

秦姒仰頭看向灰霾的天空，感受風的冰冷，輕喃道：“應該是要下雪了。”

聞言，凌雅抬頭看向天空，默默也好奇地仰望，想說話，卻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妥，便又乖巧地偎在凌雅懷中。

咖又默默無言地走了一段路，凌雅發覺自己再抱不動默默的時候，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