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聲響,燦亮的大眼幾乎跟著滾出眼眶。
“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把琴有多重要嗎?”
她氣急敗壞的蹲下身欲抱回珍貴的琴,然而手指稍尚未碰著,便讓一雙鐵臂拽拉起身,他蠻橫霸道的肢體語言徹底展現掠奪的天性,鐵鎖般鉗制著纖瘦的嬌軀。
她惱火的掙扎,“好,你想發瘋可以,至少等我確認過琴沒事……”接著,她的水眸又赫然瞪大。
這一回,拜倫乾脆騰腿俐落的踹飛琴盒,不知招惹誰的倒黴提琴一路翻滾了數圈,原已極舊的琴盒瞬間又增添了幾道新痕。
“喂喂喂——”這把琴可是關係著價值龐大的寶藏耶!這傢伙明明是衝著琴而來,現下又在耍什麼狠啊?
羅蕾萊扭身掙脫那個陰沉難搞的大怪咖,焦急地欲撲救那無辜的提琴。
“你試試看,我會一把火燒了它。”一句酷寒森冷的警告震撼的迴響,宣示著絕非戲言。
正準備往前奔的纖雙腿頓在原地,懸於半空中的帆布鞋僵了老半天,終究只能選擇恨恨地放下。她側過臉斜瞪那個懶懶地掏出打火機把玩著的冷峻男人,噢,該死的,他這副囂張的模樣真令人火大到極點!
“一下這樣,一下那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真是瘋得徹底……”無從反擊,她只好以口頭洩憤。
聽見她未曾刻意壓低音量的連環咒罵,拜倫輕挑起眉,“恭喜你,你遇上一個專門針對你的瘋子。”
“隨便你去死,我懶得理你!”她咬著唇掉頭,兩手緊摟著赭色軟皮揹包,猶如突襲失敗的革命軍毫不戀戰,即刻撤退。
對,早在眼神對焦的那一刻,她便該轉身離去,模糊的直覺告訴她,再不離開這個男人的勢力範圍鐵定會出事,反正他要的是琴,不是她。
他會出現在這裡,無非是為了取回那把屬於羅蘭家族的琴,絕不是因為她這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沒錯,只是為了琴……她不斷反覆的這樣告誡自己,對,只是為了琴。
疾步快走的東方少女不斷失神的喃喃自語,就怕自己一淪陷,再度成了傻乎乎的獻祭羔羊,某些蠢事只要幹過一次就好,再幹第二次便是活該下地獄的笨蛋!
羅蕾萊只顧著自我催眠,築高心底的防禦牆,沒察覺到身後方的高大身影已經深陷在震憤的火窟中。
“愛錢的渾球……”反覆抿咬的小嘴繼續恨恨地以言語抒發內心的不滿,天曉得她為了找那個寶藏耗費多少心力與資金,他這一出現倒好,直接撿了個現成的便宜,還真不是普通的陰險狡詐!
“羅蕾萊。”隔了段距離的沉朗嗓音深沉幽渺,卻挾著強烈的壓迫感與酷寒的警告。
“那把琴還給你,我不玩了。”她極力平緩著因這聲呼喚而失速的心跳,逼迫自己持續加快步伐,遠離他的視線範圍。
沒事的,只要不望向他那雙該死又深邃的眼睛,只要不回應他飽含感情的沙啞呼應,她相信自己必定能全身而退,所以,她絕對不能回頭,絕不。
“回頭。”
彷彿看破這場禁忌遊戲最關鍵的一點,來自身後的灼燙喝令,貫穿了凝滯的氣氛,有那麼一瞬間,她真以為那是她心中發出的嚴重幻音。
但,那極是抑鬱且隱藏著難解憤怒的命令,真實得令她雙膝輕顫,不由自主的緩下疲於逃離命運糾葛的雙足,任由去留不住的矛盾折磨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我沒欠你什麼了!”帶著那個寶藏一塊兒下地獄去吧,可恨的傢伙!
“回頭。”
再一次,拜倫冷冽堅毅的命令傳來,猶如一陣挾雨寒風,颳得背身相向的羅蕾萊莫名的戰慄,幾度欲回眸,卻又讓過往痛楚的教訓壓制住衝動。
她絕不會蠢得再上第二次當!
羅蕾萊不再多作回應,只是黯然心痛地計算起為了這場解碼行動所花費的金錢與時間究竟有多少,這個坐享其成的混賬根本不會了解窮鬼的悽慘。
蘊著怏然怒意的燦眸赫然瞠大,因為自後方竄來的一隻鐵臂打橫箝把著她,修長的指牢牢嵌緊她肩頭,來自他胸膛的熾熱溫度一層層貫穿衣衫,直達她失去主控權的起伏胸口。
拜倫的唇猝然覆上她過度蒼白的粉腮,親暱啃蹭著,極富效率地將柔嫩細白的肌膚摩挲成一片絢麗豔澤,濁熱的氣息交纏著她驚魂未定的低喘,織就一團曖昧旖旎的氛圍。
她像只頹軟無力的泰迪熊布偶,任他自後方一把攔腰抱高,腳驀然懸空,心神紛飛如絮,惶惶難定,只能放任他的唇齒沿著嫣頰啃吻,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