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妃進了屋,一眾男大人才返回,有人湊到宋江身邊低聲道:“王爺出征未歸時,不是所有事都是由王妃定奪嗎?現在王爺不方便,將事情呈給王妃批示就是,怎麼還要驚動受傷的王爺?”
宋江撇他一眼,“你都知道不能驚動王爺,王妃向來和王爺鶼鰈情深,又怎會拿這些事去擾王爺。”
“那王妃怎麼……”
宋江知道豎著耳朵在聽著的人在想什麼,無外乎是爭奪權利那一套,也不看看王妃是什麼人,她要真看得上那些,又怎會做得多表現得少,一幫蠢才。
“你們何時見過王妃願意爭功了?她甘願將所有功勞歸到王爺身上,你們有意見?”
“不敢不敢,宋大人您別生氣,我們也是盼著王爺能安心休養,又不想讓王妃受累,所以才想得多了些。”
宋江揹著雙手,也懶得再多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多做事,王妃可不是那耳根子軟,只喜歡聽好話的人,將份內事做好了比說什麼好聽話都能讓王妃高興。
那邊,伏瑩瑩也在打聽,“王爺真的沒事吧?早上我去請見,被姑姐攔住了,說你現在誰都不會想見,我也就不想來打擾你。”
“箭上有毒。”在伏瑩瑩面前,夏含秋也不瞞著,揉著有些疼的頭道:“三師兄去採藥了,解藥有點麻煩,不過三師兄說了他能解。”
“三師兄既然說能解那就一定能解,你別擔心,一晚上沒睡吧,今天沒有特別緊急的事,要不你先去躺一會,或者回去都行,真有急事,我再跑一趟就是。”
“我倒是想回去。”夏含秋苦笑,“我撐得住,你去忙吧,昨天我和你說的那幾份報表你做好沒有?做好了拿來給我看看。”
伏瑩瑩面色一僵,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髮,“光顧著著急去了,我馬上去弄,已經做了一半了,上午一定給你。”
將人打發走,夏含秋疲憊的嘆了口氣,沒完沒了的事,真想撂擔子走人。
中午回去了一趟,段梓易還昏迷著,夏含秋親自給他清理了一遍傷口,又喂他吃下一顆解藥,才又掛著心去了衙門。
明德是在衙門給她回報的訊息。
“老奴查清楚了,貴族那一戶人家是知道的,內裡也有些齷齪,全死了都不足惜,商戶那一家卻瞞得緊,除了當事人外無人知曉。”
夏含秋摳住掌心,“知道的一併處理了,不知道的,就照之前說的遣走,細軟金銀讓他們帶走。”
“是。”
“行刺的人未必都清乾淨了,行刺也未必只有這一回,蔣念不在,隱部暫時歸你調派,吳公明那裡也會配合你,該怎麼做你去安排,明叔,這樣的事絕不能再發生,堂堂大梁的都城,竟讓他們自由來去,成何體統!”
“是,老奴這就去辦。”
會亭依舊一如以往熱鬧安穩,城中消失了幾戶人家連個水花都沒有激起,就像他們本來就不該存在一樣,可敏銳的人還是察覺到了暗中的激流,紛紛拘緊了家中子弟,不讓他們給家族招禍。
夏含秋這幾天很忙,可再忙心裡始終都擔著心,三天,四天,五天,三師兄都沒有回來。
這讓夏含秋心裡有點慌,既怕三師兄出事,也怕生死栓在三師兄身上的換之有事。
抱著啾啾,夏含秋想,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能再讓啾啾失血,或者,她可以試試用自己的血……
第五天的晚上,夏含秋沉著臉將所有人連帶啾啾都趕了出去,大家只以為她心情不好,想和王爺單獨呆一會,也沒多想。
熟練的拿出匕首和碗,夏含秋心一橫,一刀劃了下去,她不知道這血對換之有沒有用,也不敢取多了,看有差不多半指深了馬上就用藥粉血止。
段梓易趴著不好喂東西,夏含秋怕浪費了血,爬上床坐到裡面,用盡吃奶的力氣將人扳過來側身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的不碰到傷口,這麼一陣動作,傷口又流血了。
又撒了點藥粉,夏含秋就不再管它,一手扶著人,一手將小半碗血喂進換之嘴裡,待到他全部吞嚥下去有一會了才又將人放回去。
然後像做了壞事一樣清理痕跡,現在衣服穿得多了,沒有二師兄那個狗鼻子,也不用擔心被人聞出來,最後又給自己上了一回藥。
放血不多,夏含秋臉色尚好,屋裡因段梓易之故本來就有血腥氣,連著這麼幹了兩回都沒人發現異常。
玄四和玄六每天診脈數回,發現王爺病情沒有惡化心裡也鬆了口氣,可到得第七天,他們發現王爺的脈象竟然沉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