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者為五斗米折腰為商戶所用,結局更堪的都有。
要說這道政令讓誰更無法平靜,除了世家便只得那些讀書人了。
奔走相告抱頭痛哭者比比皆是。
一直派人注意著外面動靜的段梓易聽得回報神情雖然依舊沒有變化,可夏含秋看得出來他心裡的震動。
處於高位慣了的人能看到的只是眼神平視著能看到的人,他們永遠不會低頭,不是不屑,而是不知道要低頭,所以,他們也就不知道那些讀書人為什麼明明撐得那麼辛苦也並沒有一個好的出路,可一代代下來,還是有人在那條路上蹣跚前行。
當那扇代表知識的窗戶在他們面前開啟了,曾在那個世界裡暢遊過,他們自己又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後代成為什麼都不知道的愚民。
“秋兒,你是他們的恩人。”
“不,在他們眼裡,王爺才是。”夏含秋笑得溫婉,“王爺信不信,這道政令如果真以我之名頒佈,絕不會有如今的轟動。”
段梓易挑眉,“為何?”
“因為王爺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啊。我就算曾經做了些事得了他們認同,他們也知道了女人並不如他們認為的那般沒用,可是沒辦法,我沒有王爺高大。沒有王爺結實,也沒有王爺的一身好本事,無法像王爺一樣給他們安全感,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們會服從於我,可一旦有您在前,他們絕不會選擇我的。”
“不是因為擔心我心裡生疑才這麼說?”
“自然不是。”夏含秋也挑高眉頭,“我有如今的聲望都是王爺一步步捧起來的,王爺為何要生疑?”
段梓易笑得有點得意,雖然這麼優秀的秋兒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可這般神采飛揚的秋兒若是埋沒了豈不可惜,有失有得,一盤算。他總歸是得的多一些。
“世家那裡怕是會有反彈。王爺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要和別人一樣叫我王爺。”別人怎麼稱呼他都無所謂。可秋兒不行,他喜歡從秋兒那裡聽到她喚他的名,“他們有反彈是肯定的。不過也沒有人會蠢得來出這個頭,在外坐鎮的幾個老臣那裡我會寫信去解釋。只要他們看得透,留在會亭的這些人沒人為頭的情況下只能將不滿嚥下去。”
“你有把握就好,有競爭才有進步,太過安逸的環境養不出出息的後代,世家的起點比普通百姓要高出許多,只要他們稍微有點出息,成就都不會低,寒門出身的人要得到和他們一樣的成就,付出的只會是雙倍甚至更多,他們有什麼想不通的。”
“我會將這話寫進信裡的,手腕痛?”
夏含秋低頭看著手腕上綁著的帕子搖頭,“三師兄前不久不是回來了嗎?他想把我這手腕的毛病根治了,一直在想辦法,這是他做出來的膏藥,讓我用幾天看有沒有效。”
怪不得屋裡有一股子藥味,段梓易點頭,“有用嗎?一直沒有熱敷?痛不痛?”
連著三個問題砸來,夏含秋也一個個回答他,“有沒有用暫時還不知道,今天沒有熱敷,有一點痛,不過還能忍受。”
實際上是非常痛,也不知是不是膏藥起作用了,今天痛得特別厲害,寫出來的寫都跟散了架似的,她今天都儘量不拿筆,實在要寫的就叫時安代筆。
“王爺,娘娘,孔老、時老、孟老、蔣老求見。”
兩人對望一眼,頓時來了精神,自動送上門來了,應該是想通了吧,“請進。”
四人裡孔若銘打頭,一進來首先就聞到了一股藥味,其他三人自然也聞到了,時安眼神悄悄落在了王妃的手腕上,很快收回。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娘娘。”
“免禮,請坐。”
這回,孔若銘沒有再繞圈子,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道:“不瞞王爺和娘娘,老夫前些日子一直沒有露面,是因為在等尚峰那邊的訊息,老夫雖然一把年紀了,卻也不好做了那許多人的主,今兒早上終於收到了回信。”
看了眼靜候他說完,神情看起來都有些神似,算得上是天底下最尊貴權力最大的夫妻兩人,孔若銘暗暗慶幸初來那日時安攔住了他們,不然……
就算沒有今天早上收到的回信,在親眼看到告示欄上貼著的告示後他也不敢再耽擱了,有些事佔據了主動以後才有說話的餘地,再拖下去,恐怕這夫妻兩人都不再需要他們了。
孔若銘站起身來,撩起袍擺跪了下去,另外三人動作齊整的跟上,“尚峰共十七戶傳承超過百年的世家,願聽從王爺王妃調遣。”
這才真正是投誠來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