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瑜輕鬆應下,他與章家沒有什麼牽扯,只要章家寶本人品性好,他自然不會冒著得罪嬸嬸的危險和他過不去,只是念安那裡……
“姐,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不講道理的嗎?你可不能因為另一個弟弟來了就偏心。”
“是是是,不偏心,姐姐以後一定一碗水端平。”從念兒身上感覺不出一點點惡意,夏含秋笑得很燦爛,牽起兩人的手放到一起,“以後,我們就是相依為命的三姐弟,拳頭一致對外。”
“恩。”兩人對望一眼,用力點頭。
段柏瑜看得有些嫉妒,他從出生起就沒有感受過兄弟情,反倒是來了會亭後念安讓他知道了朋友和兄弟是什麼概念,可現在,那三人握在一起的手讓他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手邊傳來暖暖的溫度,在場有這樣一雙手的,只得一人。
視線順著手往上移,落入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裡。
夏含秋將他的手放置到最上面,“柏瑜,我的兩個弟弟,以後你多護著些,其他的我無法承諾你,但是我能保證他們的忠誠,一輩子說長也不長。不過短短几十年。可說短,它也不短,一日日過下來也有兩萬多個日日夜夜,有幾個值得信任的人陪著一起走,總好過一個人獨自前行,柏瑜,你說是不是?”
要說段柏瑜最喜歡這個總給他溫暖感覺的人哪一點,那就是像現在這般,有什麼事從來都是淺淺道來,而不是一堆一堆的大道理讓人心生反感。更不倚仗身份逼人接受她的話。
沒有誰想要一個人蹣跚前行,那太孤獨。有些人必須一個人走也不是因為他們願意,而是有著太多的不得已。
而他,有得選擇。
兩隻手都覆上去,段柏瑜眼神一一和幾人對視,“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
多年後當三人相對而酌時說起這些年來的風風雨雨,心裡不由得都想起了這一日年少輕狂時許下的最真的諾言。而那個助這一幕發生的人,更讓他們惦記。
三人前腳離開,無為後腳就進來了,夏含秋懷疑的開口,“師傅,您不會一直在外面偷聽吧。”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無為半點不覺害躁,“含秋,我真有些羨慕你了。”
“為何。”夏含秋親手奉了茶,在下首落座。
“老天爺非但沒斷了你的親緣。還讓你有這樣一雙兄弟,就是我師傅,你師祖在這裡也得道一聲羨慕。”
夏含秋才不在乎誰會羨慕,她只關心另一個弟弟的前程,“師傅,家寶以後的路會走得很好是不是?”
“想他好,就將他留在你身邊吧。”
“若他願意,我自然百般歡迎,可他父母健在,就算再想在我身邊又豈能真的就不回去了。”想到章家人,夏含秋心情有些複雜,“家寶是章家獨子,以後要接掌章家的,他雖然現在對那一對父母心有不滿,但也絕沒有到不相認的地步。”
“你覺得齊振聲既已起了那種心思還能容得下他?還是覺得他和齊振聲鬥能贏?”
夏含秋不說話了,要說她最忌憚的是誰,非齊振聲莫屬。
死後那幾十年的記憶裡大部分都是關於他的,對他的手段再清楚不過,心狠手辣尚不能形容他十之一二。
他現在對家寶起了歹念,家寶再防備怕也防不住。
“他自己不也說想留下來嗎?只要留住了這段時間,到時他怕是想回都回不去了。”一番話說得很是意味深長,夏含秋聽出這話中有話,只以為師傅指的是亂世,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無為微微搖頭,到底沒有說出實話,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也無可改變。
章家寶有失怙之相,進來後他又看了下含秋,同樣如此!
章澤天,怕是命不久矣,就不知此事和誰有關。
等了好一會換之還未回來,夏含秋回屋邊繼續寫她的故事邊等待。
一杯熱茶,一張几案,一位著一身素白的美麗女子神情溫婉的執筆遊走,頭髮掉下來兩縷自然的垂在兩側,襯得她更顯柔媚。
段梓易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明明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是每次都會看痴。
“回來了?”夏含秋聽得動靜抬頭對他一笑,放下筆起身迎來,“雨有沒有小一些?衣裳溼了嗎?”
“我沒有出門,沒淋著。”回過神來,段梓易自然帶笑,“等急了?”
“沒有。”示意丫鬟打了熱水過來,親自擰了熱帕子遞給他,“早幾日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