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個願意和人硬碰硬的性子,怎麼佔便宜怎麼來才是王爺會幹的事。
“可是您說的這一切都建立在那場還未發生的戰爭上。”
“秋兒說十月便肯定是十月,我信她。”
這麼信任的話居然出自王爺之口,陽南生不得不對夏含秋更高看了幾分,原本質疑的話全吞了回去,改而道:“王爺是打算一直停留在會亭城嗎?這裡……安全?”
“今後的事說不好,先看看秋兒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再做決定,你們在南嶺的動作要放小一些,以南嶺的地理位置,就算梁國亡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理會,暫時沒必要打草驚蛇。”
“是,微臣記下了。”記起來時還受人之託帶話,雖然知道這話說與不說不會有區別,陽南生覺得還是說上一聲比較好,“來時史家大小姐託微臣帶話給您。”
“她還在做夢?”不用聽段梓易也知道她做何打算,要說這個女人也奇怪,多少人怕他變臉,她明明也是怕的,可怕歸怕,怕完了還是追著他跑,想法半點不變,一個王妃的位置就那麼有吸引力?為何從秋兒那裡就半點看不出來?
陽南生忍笑,“是,史小姐說她為了等您都要過了花齡了,您若是不娶她,她就絞了頭髮去做姑子。”
“那便去,沒人攔著她。”
“微臣定將話帶到。”對那個鬧騰的史家姑娘,陽南生並不討厭,有時候就是覺得她腦子太不好使,要真的成了王妃,擔心以後生出來的孩子會笨,就為了這點,他也沒想過要撮合。
要是王妃是夏小姐……陽南生的視線落在几案上沒收走的那一撂宣紙上,以後他的小主子定然也是個極聰明的,能繼承王爺衣缽,守得住王爺留下來的一切。
只是這麼想著,陽南生便有些期待了。
“王爺,日子可定了?”
“我給無為道長去信了,還沒回音,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起來,別到時急趕趕的漏了什麼輕慢了秋兒。”
“王爺只管放心,這些年微臣積攢下了一些,定不會辦差了事。”
這卻是段梓易不知道的,不能怨他在知道自己要成親時最先想到的尊長是陽老,這個人待他從來就不是外人看到的那點忠。
現如今能讓他敬一聲長輩的,也就是此人了。
“有心了。”
陽南生只是笑笑,轉而說起了封地上的瑣碎事,直到夏含秋親自來請兩人去用午飯。
自打夏含秋進入視線始,段梓易就跑魂了。滿心滿眼全是那個人,哪還有心思去理會陽老說了什麼話。
陽南生見狀乾脆閉了嘴,好笑的看著王爺此時的神情。
這樣的王爺,以往十多年相處時不曾見過。看著著實新鮮。
“汝孃親自下廚做好了飯菜,酒也溫好了,換之,陽老一路奔波,有什麼事等陽老吃好了再說不遲。”
“好,聽你的。”段梓易痛快應下,轉頭對著隨之起身的陽南生道:“陽老,汝孃的飯菜做得極好,定合你口味。”
“能得王爺如此稱讚,微臣都有些期待了。”
夏含秋輕笑。肅手相引。
陽南生自然不會走到段梓易前邊去。段梓易則想和秋兒並肩而行。見狀乾脆強行拉著秋兒的手腕一起走。
夏含秋掙扎著將手收回來,卻並沒有去守那些個規矩,而是從從容容的行在段梓易身邊。
原本還抱著試探心思的段梓易都有點兒喜不自禁了。眼角眉梢全染上了笑意。
王爺這樣帶著暖意的笑,陽南生覺得這十幾年加起來都沒有今日這一會見得多。
“換之,需要去將柏瑜請過來嗎?”
“晚上吧,待晚上念安也回來了再一起來。”
“也好。”
飯廳離得近,不一會就到了。
看飯桌上只擺了兩副碗筷,段梓易就皺起了眉,這些日子,他們一直是一起用飯,總不能因為陽老來了反倒生份了。
跪坐著給兩人斟滿酒,夏含秋道:“我在屏風後置了一桌。換之,你好好陪陽老喝幾杯,這酒度數不高,喝不醉人。”
“不用如此,秋兒,一起用便是,陽老不是外人。”
陽南生估摸著他不在時兩人是一起用飯的,忙幫腔道:“夏小姐只管自便,不用顧及老夫。”
夏含秋本就有意改變,此時見兩人都這種態度也不拒絕,吩咐丫鬟在這桌上了碗筷。
酒過三巡,話題便聊開了。
“秋兒,戰亂先從哪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