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只見此刻的軒轅傾城斂著幽深的墨眸,走在漆黑悠長的小道上,安晚婉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則就在前方不遠處,她正朝他趕來。
這一刻,軒轅傾城斂了眸,身上散發出凌人的氣勢,墨眸沉痛的望了一眼安晚婉,話語如數吞入了口中,只能將與晚婉的事放在了一邊,做出了選擇,冷聲道:“出去看看!”
他縱然生安晚婉的氣,惱她不聽話的插手這些事,還用自己與腹中孩子的安危去威脅潘相,可心中究竟還是擔憂著她居多,看她難受他更難過,見安晚婉都咳出了淚,這一刻軒轅傾城什麼惱,什麼怒都顧不上了,滿腦子都只有她!
他是軒轅府真正的一家之主,無論怎麼叫都已經不重要,這樣一個事實已落定,稱謂也只是表面的東西,家主也好,少爺也好,老爺也罷,都只是他軒轅傾城。
“是!”御林軍一齊回應的聲音震天的響。
就在這時,天空中爆開第二朵明光彈,徹底擾了他們二人的思緒,也打斷了軒轅傾城的話,再未給他開口的時間。
軒轅傾城身子一頓,一下子便停了腳步,整個人站在這黑暗中久久不再有任何動作。
曹升到,御林軍圍,軒轅府出事了……
軒轅傾城面色一冷,他要與安晚婉說的話全被打斷,只能先收了口,一雙墨眸深邃得望不見底,如深淵一般。
他貼近了她,用整個寬厚的背替她擋著風,可殊不知這樣的姿勢讓那些濃濃的胭脂香味更加清晰,如數撲進安晚婉的鼻息裡:“咳咳……”安晚婉忽然掙扎的推開了他,眼角滲出了淚。
永安城內,一場兵事正在醞釀著,刑部的尚書大人拿著聖旨去調集了大批御林軍軍隊,聲勢浩大的隊伍訓練有素的集結在一起,人雖多卻未發出一絲聲響,偶爾碰撞而出的聲音也全是盔甲與兵器相撞清脆之聲,微響一下卻又立即歸於寂靜。
那一夜軒轅傾城不動聲色推開她的動作還猶在她腦中,那幾聲他不舒服,讓她稍微站離他遠一點的話語還留在她的心中,她還銘記著!而這一刻,他冰冷的語氣,身上的女人香味,還猶帶著沐浴過後的芬芳,讓她怎麼忽略!
而此時,水蓮苑中,安晚婉本是坐在花架下,直至夜風微涼,她才挪進了水蓮苑的正堂中,直到用過晚飯,見軒轅傾城還沒回來,她又心內忐忑的披了條披風,復而跑到花架之下坐著。
“晚婉!”這是這麼久來,安晚婉第一次推拒他。
他們二人方才看到那陣勢,只覺得這一輩子都白活了,官家的威嚴盡擺在眼前,那些御林軍手中的刀劍泛著清冷,讓人覺得極度心寒畏懼!
安晚婉面色怔忪,不由得緩緩站起身來,合攏身上的披風,提步走出水蓮苑,想要去大堂等他回來。
安晚婉只是數次揮了揮手,依舊固執的坐在花架底下,一直望著水蓮苑的門口,等著軒轅傾城回來……
安晚婉望著眼前的守夜人,乃至站在風中的軒轅傾城,她的眼裡竟然多了幾分意絕,傾城……
而直到此刻,已是戌時,傾城還沒回來……
走進府中後,軒轅傾城只覺得四處靜謐,各人在各處當差,華燈初上,府中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與他行禮,對他的忌憚比之前更甚。
他怎麼了?怎麼是這樣的語氣?
冰冷的鎧甲相碰撞發出的脆響聲……
此刻軒轅傾城只是軒轅府的一家之主,肩負著軒轅氏一族的興衰,他有他的責任,局勢緊迫,他只能頭也不回的健步朝軒轅府大門趕去。
二人叫完以後,又覺得軒轅傾城太過於年輕,一身獨絕的風華與“老爺”中的老字極不搭旮。
他不過是出去了這麼好一陣,回來後整個人卻都不一樣了,安晚婉知道此刻的軒轅傾城蘊了怒意,卻不知到底因何。
“傾城……”安晚婉的聲音聽起來那麼難過。
安晚婉只覺得腦中一片慌亂,軒轅傾城身上的花香味還猶縈繞在鼻尖,她咳得難受,心也像被撕裂了一般,軒轅府中又出了滔天大事,這一切來得太湊巧太突然,安晚婉只覺得自己就要緊張得喘不過氣來,隱隱中,她只聽到了府外御林軍震天的腳步聲,來人之多,無法以聲算計。
軒轅府外是這樣的景色,而此刻的軒轅府裡,還仍是一片靜寂,值守大堂的丫鬟打起了精神,替身側的長明燈添油。
這一刻,比起安晚婉的誤會,他心中那些對她的責怪,全都消散了,劍眉間也凝出了擔憂的愁緒。
軒轅傾城終於發現了什麼,他一個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