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臉緩了一會,這才緩過神來,復而詳裝出懊悔的樣子,把鉅子令交到軒轅傾城手裡:“二叔此番請你前來,只是要將鉅子令還給你,日後你便是軒轅府的管事,軒轅府所有的產業都歸到你的名下,二叔不要分毫。”
這樣一來,軒轅傾城便是軒轅府的家主,加之象徵家主身份的鉅子令也在軒轅傾城手中,軒轅傾城的家主地位毋庸置疑。
軒轅傾城如今是刀槍不入,唇槍舌戰也要佔盡上風。
“既然已收下,便好好帶著,整個軒轅府交到了你的手中,切記把整個大府打理好,否則二叔百年之後,無顏面對軒轅府的列祖列宗。”軒轅鶴堂口中說著幾句客套話,眼中的沉重卻是慢慢散掉。
軒轅鶴堂心情好,不與軒轅傾城置氣,聽到軒轅傾城說要走,他反而笑著送客:“修良,代我送大少爺出去。”
花架下,安晚婉依舊保持著軒轅傾城離開時的那一個姿勢,手裡拿著為腹中孩兒縫製的百家衣,面上是不安的神情。
安晚婉愣了一下,無心再縫製衣服,乾脆把針線全部放到了一邊,抬起自己的手慢慢的吹了起來。
外頭陽光依舊明媚著,樹影婆娑,軒轅鶴堂坐在鴛鴦苑點,看著庭院中灑落的斑駁剪影,他悽絕的笑著,棄車保帥,他做到了。
七天,只有七天,七天之後軒轅府的謀反之罪送上刑部了,到時便逃無可逃,抄家,判罪,這謀反之事,便要軒轅傾城擔下了。
軒轅傾城聽著軒轅鶴堂的話,手中握著軒轅鶴堂交給他的鉅子令,玄鐵沉甸甸的感覺如此真切。
若這是元懿十七年,軒轅傾城應當會聽得黯然落淚,感動萬分。
只見軒轅傾城的眸光也萬分慎重,他緊抿著涼薄的唇畔,凝起了幾分寒意。
卻未料到軒轅傾城直接一拂袖,頭也不回的離去,步伐冰冷絕情。
這東西對他無用,卻對軒轅傾城是個至寶。
至此,軒轅鶴堂便再也不能插手軒轅府商事了。
他軒轅鶴堂向來不是軒轅府的家主,之前不是,之後更不是……
只可惜他沒那麼容易上當,軒轅鶴堂這隻老狐狸此時心內又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謀劃。12110745
軒轅傾城走出鴛鴦苑後,軒轅鶴堂面上雖喜,卻好像瞬間蒼老,整個人緩緩步至大堂中央那張座椅上坐著,竟然放聲笑了起來。
無罪一身輕,軒轅鶴堂凌厲的目光也添了幾分舒緩。
軒轅傾城聽罷斂了墨眸,依舊冷聲:“那二叔言下之意是要自立別府?”
至於軒轅傾城,他只能說四個字:自求多福。
微彎的腰也站得筆直,好像是卸掉了一件重負一般。
軒轅傾城無心與他玩把戲,冷聲道:“打理好軒轅府本是我分內事,無需二叔多嘴。”
軒轅鶴堂一愣,凌厲的眸中頓現殺氣,極是不悅。
安晚婉看著他手中那塊沉甸甸的令牌,腦子一懵,竟然不知這是什麼,只見上頭兩隻舞火的貔貅纏繞在一起。
能能叔那。軒轅鶴堂這番話,說得極是真摯,富含飽滿的感情。
軒轅傾城沉著眸把安晚婉帶到軟榻旁,讓她坐下,待安晚婉坐好後,他才在她的目光中攤開了手。
而修站在角落裡修良,聽到軒轅鶴堂叫他代為送客的話,他快步走上來,想將軒轅傾城送出去。
軒轅鶴堂則不管軒轅傾城到底因何收下鉅子令,他只知道反正軒轅傾城收下了,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安晚婉一焦急,慌張站起來,還沒等軒轅傾城走近,迎了上去:“傾城,軒轅鶴堂找你做什麼?”
軒轅傾城明知道一切沒那麼簡單,他還是收下了鉅子令。
軒轅鶴堂想著想著便笑了,他放棄了一切,換來了一條命,一切值了。
只見軒轅鶴堂辯駁道:“二叔不是這個意思。”
軒轅傾城袖中的手驀然緊握成拳,眸中波瀾暗湧,冷聲問道:“是嗎?二叔之意是要將鉅子令還給我,另外淨身出戶,自立別府?”
堂內靜寂了許久,最後才緩緩響起了軒轅傾城冰冷的聲音:“既然二叔執意如此,卻之不恭,那我便收下了。”
軒轅傾城有了鉅子令,便可以號召所有效力於鉅子令的商人,是軒轅府真正的家主,無論是名號上,還是權力上。
軒轅鶴堂看到軒轅傾城絲毫不為鉅子令所動,他凌厲的眸光添了幾分暗沉,頓了一瞬又恢復如常:“二叔只是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