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影一閃,整個人又歸隱於黑暗之中。
昏暗的燈光打照在他凝滿愁緒的眉宇間,使他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
他如今是對雲南王有利,所以雲南王才將軒轅鶴堂與西南王的這筆交易罪證交予他,也正因為雲南王需要他的力量,所以他才能受此殊榮。
軒轅傾城收了錦封,將它完全合上。
疾風不知後果會如何。
軒轅傾城握著錦封之手微微用力,而另一隻藏於袖中的手,卻直接緊握成拳。
軒轅傾城沉瀲著眉,他絕不可能將安晚婉置於險境之中,哪怕有一分的可能都不行。
臥房前的長廊不長,上頭掛了好些個燈籠,每一個都不怎麼亮,微暗的光亮灑落在軒轅傾城的身上,伴著清涼的月光,將他欣長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好長好長。
如此一來,正好能將西南王與整個軒轅府一鍋端,到時候無論是軒轅鶴堂,還是他,乃至安晚婉,全都得死。
除此之外,他若遲遲不對軒轅鶴堂動手,或者他他日有忤逆雲南王之處,這一份東西就成為了雲南王除掉整個軒轅氏的利劍之一。
一邊是軒轅府的財產以及安晚婉與腹中孩兒的安危,一邊是軒轅府百年的基業,乃至是整個軒轅府上下的身家性命。
哪怕步步維艱,他也要穩妥的走下去。說些個能。
他是軒轅府的嫡系,這一切早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剎那便已經定下來了。
軒轅傾城薄唇緊抿,整個人面色凝重。
因為今夜比較特殊,若歌去照顧了晴姿,只有彩菊一個人守在院外,剩餘院內是他與安晚婉的天地。
這是他的責任,是他不可推卸的使命。
若軒轅傾城不收,那麼便是辜負了西南王的一番“好意”,同時也顯得太見外,稱人臣子卻忤逆主上,對軒轅傾城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俊眉擰起,錦封在他手裡,越握越緊。
疾風放低了聲音:“來的女子是西南王的遠房侄女,名叫季漣漪,長得極美。”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勢必要除掉軒轅鶴堂,只是……
待到他日,他若不對雲南王稱臣……
“呵……”軒轅傾城一聲冷笑,想到了雲南王送來的姬妾,以及他下令送回去後疾風面帶猶豫的樣子。
不收下……
如此一個除掉軒轅鶴堂的機會,他卻無法使用,只怕軒轅鶴堂如今也只有這一個死穴。
“屬下已經把這位姬妾暫且安排在軒轅府外的別院裡,正等著少爺……處置。”
安晚婉此時在房中深睡,所以他一個人站在這片天地之中,沒有人可以上前打擾他。
他凌厲的眸光從清冷的彎月上挪到手中的錦封,軒轅傾城心頭掠上了好一陣鬱結,只好又將手中的錦封開啟。
疾風低首,聲音清冷而緩慢:“除了這一個錦封,雲南王還送來了一位姬妾,說是給少爺的見面禮。”
軒轅傾城緊握著手裡的錦封,一雙幽深的寒眸掀起了波瀾:“下去吧。”
軒轅傾城幽深的墨眸掠過一道厲光:“姬妾……”
錦封,女人,二者合二為一,便就是西南王口中所說的大禮。
疾風行事向來乾淨利索,說話也極是簡練,從未像這樣過,只說了上半句,卻遲遲不將剩餘的話說下去。
“我自有分寸。”軒轅傾城冷了聲。
這便是大興王朝中他最不願捲入的權利漩渦,進一步是活,退一步便死。
雲南王這份大禮……真是夠令人為難。
他要如何抉擇?手中執著一枚棋子,可以將對方一軍,可縱觀全盤,阡陌之間,竟無落子之處。
為了安晚婉,為了她腹中的孩兒,他如今只能變得更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廕庇一方,扛起整個軒轅府的興衰之則。
“少爺……”疾風聽軒轅傾城的答案那般斬釘截鐵,不由得有些憂心。
疾風走後,軒轅傾城轉身,一步步朝長廊的另一頭走著,他面色凝重,每一步都走的那樣沉緩,他並不是想要去哪裡,只是這樣立於寂寥的黑夜中,思考著一些事。
但他不想,這一世他有安晚婉,還有那即將出生的孩兒,以及日後幸福的生活,遙想未來,一切都是使他堅定的走下去的力量。12117026
軒轅傾城整個人的氣勢狂冽,手中拿著那個錦封,負手立在疾風身前:“說!”
這些是原則性的問題,他身邊只要安晚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