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三日後,我們便啟程。”玉階上高亢的聲音響徹大殿,傳到殿中每個角落。
清漪殿仍在清理廢墟當中,靈毓宮暫時成了女皇的寢宮,守護女皇寢宮的侍衛也全部換上了新的臉孔。
蕭白自入宮後,立即調換了北宮青身邊所有的侍衛,換上自己的心腹。
“陛下,皇甫將軍已經回到江越,他此時正在四處收攏人馬,待陛下出巡後,他會率人暗中保護。”
聽完蕭白的稟奏,北宮青在書桌前停了筆,仰頭說道:“宮中的一切就交給你了,朕希望待朕回來時,宮中已是另一番景象。”
蕭白頷首道:“陛下儘可放心,臣定當拔除護國公安插在宮內的耳目。”
北宮青又加了一句:“別忘了,好好地翻修清漪宮,別誤了朕的大事。”
“是,臣不敢忘。”蕭白躬身退去。
三日後,女皇的御駕徐徐往北滄國行進,五千士兵護駕。
臨近北滄國邊境時,官道兩旁忽然出現伏兵,有三千人馬黑衣蒙面伏擊大軍。
外邊是激烈的戈矛相擊之聲,御駕裡邊北宮青閉目靜聽,勾唇淺笑。
差不多是時候了……
她霍然睜開雙目,起身掀簾,步下車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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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金蟬脫殼
外邊,上官子卿正指揮著軍士們應敵,無暇顧及她,御駕旁圍了一圈的將士護衛。
她舉目掃向保護圈外正奮力衝擊的黑衣人,其中一人目光銳利、武藝超群,她一下子就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拂手擊開身前的侍衛,她邊大呼“救駕”,邊向他靠近。
上官子卿回首注意到了她,策馬過來,她頓覺不妙,腳下的步伐邁得更大。
那黑衣人已離她三步之遙,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彷彿就是一霎那的功夫,黑衣人胸前中了一掌。
又是他!
北宮青忘不了那神秘黑影可怕的掌力,擔憂地望向受傷的黑衣人。
亂軍中,一道纖瘦的麗影幾起幾落,瞬間已來至黑衣人身旁。她攙起黑衣人,便衝出重圍,臨行前,她意味深長地回望向北宮青,欲言又止。
雖只一眼,北宮青已認出那面紗之後的真容,不動聲色地衝她微微頷首示意。今日,她怕是無法逃脫了……
一股強大的蠻力將她推倒在床榻上,北宮青忍痛坐起,怒視著床榻邊的兩人。一個紅衣勝火,一個黑衣籠罩,一紅一黑強烈的對比,刺激著她的雙目。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樣,可你偏偏不聽。從今日起,黑子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直到回到東旭國為止。”
北宮青胸前起伏不定,怒火中燒,轉頭盯向那一身黑色、不見面容的神秘男子,他身上冷得可怕,幾乎沒有存在的氣息。若是他一直監視著她,那麼她還怎麼成事?
上官子卿留下黑子後,便匆匆離去,應是去追截黑衣人的下落。
北宮青心知無法逃脫,索性就倒在床上安睡,床邊直身挺立著一身暗黑的男子,彷彿幽靈一般守著她。她煩悶地側轉身,思考逃生之法。
不知道皇甫勁傷勢如何?
他方才中了黑子一掌,傷勢應該不輕,幸好有皇甫野秋及時趕來相救。若是他真的因此而喪生,那她無疑又是欠下了一筆血債。
皇甫勁,這個她最初相識、又捉摸不定的男子,讓她心中忐忑不安。
回首再瞥了一眼床邊的人,若是莫問在此該多好,她也不至於處處受制。
一處荒涼的山洞中,有幾名黑衣人守在洞外,神色有些疲憊。洞內,上千名黑衣人三三兩兩地靠在一處,彼此療傷,半數以上的人身上都掛了彩,傷勢大小不一。
在山洞的最裡處,黑衣人首領扯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輪廓鮮明的國字臉。他身旁的女子正半跪著掀開他的衣衫,為他察看傷勢。
“大哥,你的傷勢很嚴重,我們還是先回城中,把傷養好,日後再圖大事。”皇甫野秋面帶憂色。
皇甫勁斷然否決道:“不行!陛下還在等著我去救她,我怎麼能丟下她不管?”
“陛下、陛下,你心裡、眼裡就只有她!十一年了,你每天都在為她而活,你什麼時候為自己而活?你跟她之間,根本就不可能,你為何自欺欺人?”皇甫野秋微紅著眼,一直藏在心底的話,忽然之間壓抑不住,不得不發。她實在為大哥感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