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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落下的一瞬間,林嫣然本能地衝上去撲在林母身上,耳邊只剩林母的尖叫聲和重物砸在背上的沉悶聲。在暈過去的一瞬間,林嫣然幾乎咬牙切齒地想,自己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屢屢有血光之災!
陌生的舊友
林嫣然繫好鞋帶站起來,林母上前幫她將衣服拉平整。看著女兒雖然是穿著校服但依然亭亭玉立的樣子,林母欣慰地笑。關上門,母女倆一前一後出門去。
經過幾天的休息,終於,該去上學了,因為跟林母說自己還是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所以今天林母送自己去上學。坐在公交車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清涼的風拂過臉頰,吹皺滿心思緒。
那天自己被打暈了後,那個據說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而林母慌張地將自己送到醫院。其實也無大礙,只是悲傷青紫一片,估計要好久都不敢怎麼活動了。
在醫院裡,嫣然問林母,父親到底怎麼回事,林母只是獨自垂淚說,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看著林母憔悴疲憊的樣子,嫣然在心底嘆了口氣,不再追問,尋了個別的事情將話題扯開了。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嫣然將那天那個男人說的話反覆思量,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林母說那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可是那男人好像根本不認自己這個女兒,甚至對於林母和這個女兒都有著很大的恨意一樣。想到那句“你他媽一個出去賣的還敢拉來個野種叫老子爸爸”,嫣然渾身打了個激靈,再想想林母確實是晚上才會出去工作……
難道,林母真的是出去……
腦海中浮現出林母那張秀麗又溫婉的容顏,皺眉一想,將這個猜想否定了。就算林母很美,就算家裡很清貧,就算林母的工作是晚上,應該也不會是這樣的。因為,林母身上有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淡定氣質,一個擁有這樣氣質的人,定然不會是做這樣工作的。
那麼,林母每晚出去工作,到底是去做什麼那麼?那麼多的疑問,那麼多的不解,卻又無人可解答。輾轉反側之後,一拍腦袋,決定不再想了。總之,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嫣然,下車了。”
正在胡思亂想,公交車已經到站了。站在學校門口,看著氣派的大門,竟然有點恍惚。從高中畢業多少年了?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七年了。有人說,七年是一個輪迴,看來,是真的。七年後,自己又回到了高中,以一個十七歲女孩子的身份來上高二。
一路看過去,這個學校的設施及綠化都做的不錯,看來是這個南方小城裡一所不錯的的高中。隨著林母到了辦公室,見到了自己未來兩年的班主任——一個很是時髦的女子,三十歲左右,燙著嫵媚的大卷,穿著有點波西米亞風格的裙子。
林母很客氣地笑著跟她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將林嫣然推上前去。班主任漫不經心地看看林嫣然,然後臉上掛起一個笑容問:“身體好了麼?”
林嫣然看著她臉上好像套了個假面一樣的笑容,乖巧地點頭;“恩,已經好了,謝謝老師。”
那老師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看林嫣然再看看林母,就將話又吞了回去,末了道:“恩,那就先去上課吧,這些天你也落下了不少功課,不明白的地方多問問老師和同學。”
於是林母跟老師道謝過後就帶著嫣然來到高二二班門口,幫她整整衣服,溫柔地說:“嫣然,好好上課,媽媽先回去了。中午在食堂好好吃飯,多吃點菜。”
嫣然乖巧地點頭,看著林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才深吸一口氣,敲敲教室門進去。一進教室,同學看見她,就開始在下面小聲地嘀咕起來。講臺上的是一箇中年禿頂的男老師,他拍拍身上的粉筆灰,推推鼻樑上的大框眼鏡,對林嫣然點點頭:“林嫣然來了?去你位子上坐下吧。”
林嫣然將教室掃一圈,發現只有靠窗的後排有一個空位,於是到那個位子上坐下。眼角眉梢掃過去,發現同學們的表情可真豐富多彩。有好奇有厭惡有同情有鄙夷有嘲笑……這麼多的表情裡,竟然都找不到一個欣喜——看來,林嫣然平常在班裡的人緣不太好啊。
見林嫣然抬頭回望,同學們都紛紛收回自己的視線裝作認真聽課的樣子,可是過幾秒鐘又忍不住偷偷瞄過去。彷彿,對於林嫣然自殺一事,很多人都十分的好奇啊,人民群眾的八卦慾望果然很強烈。可惜,自己也不清楚這個林嫣然怎麼會自殺的,所以很遺憾,從自己這個當事人這裡是什麼訊息都沒法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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