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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你好大的興致,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惦記著我這裡的好茶麼?”

她早先聽王乳母閒扯嘮叨過,巫山清產自巫山頂,吸雲霧之氣,泡之無色,喝下卻覺清洌甘醇,清神醒腦,尤能抑困解乏,因皇帝愛飲,每年產量不過十數斤,全數進貢,只有幾位皇子才能分到一些。三王爺的那份就在自己書房,因他多在書房待著,讀書時又不喜下人干擾,海珠還特地做了一些紗布茶包,方便他自己隨時沖泡,此刻她說“她這裡的好茶”,以三王爺的智商,不會再聽不出她的意思。

三王爺愣了愣,皺眉道:“喝茶還要看心思麼……你也知道,我一心煩就一定要喝……”

“你心煩,與我何干?心煩?身邊就有個年輕貌美的小人兒幫你消煩滅火,床就在我旁邊,何不來試試?你瞪我做什麼?若是不敢就別跟我廢話,省得讓我看不起。”木筠冷笑,鶴舞方才趁曹適與下屬談話,與她耳語一番,告訴她:

“順著我的話跟三王爺起爭執,越亂越好,只要引開他們注意力,讓我偷偷出去。”

他不必說完下面的話,她也明白,鶴舞趁機離開,變換成曹適模樣,引開強弩營,接下來一切都好辦。她照著他說的做便是。

木筠知道,其實隨便拿句什麼話起頭,三王爺都應該懂,她不一定非要扯上檀夏,把說這麼難聽。不過木筠嘴上不想饒他,畢竟機會難得。此時不虐更待何時?

“你敢跟本王提看不起?”三王爺也不知她是真怒假怒,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只當她是藉機洩憤,卻不知洩的不是自己的憤,雖惱火卻也奈她無何無可奈何,生怕她再扯什麼“幹”不“幹”的言論。怎麼說這會曹適也在,死不死倒是其次,無論如何不能叫他看了笑話去,

忍字頭上一把刀,罷了。只得壓火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男子三妻四妾天經地義,我堂堂王爺,收一個女子在身側又如何?輪得到你與我計較,在這裡冷嘲熱諷?”

“所以你納蘇爾氏,李氏,關氏,聽我抱怨過你一句麼?”木筠知道海珠不可能抱怨,這話絕沒錯,於是放心大膽的說出口,“我說我看不起你,可不是因為你納妾,而是因為你不配納妾,你滿腦淫慾,不思自制,反而姦淫幼女,強人所難,奪人所愛,拆人姻緣!”

“人家收留孤女是心懷仁慈,你收留孤女是心懷不軌,你說,你幹什麼要把檀夏養在身邊?是不是從她三歲你就開始意淫她?這麼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再讓你多活兩年,我只怕王府裡的馬狗雞豬都要倒血黴!”

“我看今天你死了也有好處,若是人死後有靈魂一說,那世間情投意合的男女莫不可將你的相貌畫在紙上,上書‘斷緣惡鬼’燒幾柱香供起來,祈求你千萬不要招惹他們,這樣你還可以收收香火——你說多划算!”

木筠越罵越順口,三王爺臉色越來越難看,本想配合她,這下完全不用他開口,她一個人便罵得風生水起,從天罵到地,從頭罵到尾,那些說辭在他聽來根本是她連聽都不屑聽的汙言穢語,而且說得極為流暢,根本輪不到他插嘴,心裡只恨是哪個狗奴才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讓她學了去,用在他身上,然而再恨,為了顧及大局也只得強壓心頭怒火,沉默聽著。

檀夏臉漲得通紅,哭也哭不出,明明是在罵三王爺,她臉上卻跟火燒一般,頭埋得低低。不止他們,這邊連曹適這邊也完全愣了,直直的看著王妃如潑婦罵街卻句句在理的丟擲這些驚世駭俗的說辭。

想聽女人口出妒詞不難,想從高貴的王妃佑赫理氏嘴裡聽妒詞那簡直比叫公雞下蛋還難,不對,公雞也有可能下蛋,而王妃萬萬不會口出如此言論,這女人,連丟兒子都不肯讓外人見她頹敗不雅的模樣,生生躲了幾個月,此刻莫不是受了刺激發瘋了??

曹適疑惑的瞧著她,殊不知木筠罵在興頭上,雙目赤紅,臉頰泛緋,剛才被鶴舞攏起的頭髮又散亂開來,真有九分瘋癲的樣子。

曹適一時也不該如何是好:王妃指著對方鼻子罵王爺,他正站在王爺身後,背對著那門,王妃面對著他和王爺滔滔不絕,講到激動處,一腳踢翻了三王爺面前四角矮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手指猛得朝前一戳,明明只是隨便一動,他卻感到快要戳到他眼珠。

他曹適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武藝沒學過?什麼人對付不了?若是佑赫理氏拔劍,他一掌便劈過去了,偏偏她就在女人罵街,惡聲惡氣,聲浪如螻蟻入耳,苦不堪言,他知道如何殺掉持劍的殺手,對暴怒的女人卻毫無辦法,那尖尖指甲對著他一戳,更是讓他大駭,不由身子向邊上一側,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