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主帥要他挑選出五千精兵的命令,他很快就辦妥了。
“那就立刻出發。”雪瀾眼睛看著牆上的地圖,指尖往某處一點,道:“你帶領五千人馬擇道書峽谷,轉欽門關,最後在離昔陽一百餘里的益州紮營,等候我的命令。”頓了一下,眸光一凝,又道:“務必在三日之內到達。”
“三日?”秦尚英訝然出口,但是思緒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情引過去了,道:“您不跟我們一起?”
雪瀾手指無意識握緊了袖中的流魂劍,流魂劍劍鞘冰涼無比,連帶指尖也被染上了涼意,他幽藍的眼底閃現一抹依稀是痛楚的神色,“我先到昔陽打探軍情。”
“要打探也輪不到你這個鎮南軍的主帥去。”一聲夾著怒氣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繼而一道人影衝進來,“雪大元帥,你想死也不要拉這麼多人給你陪葬。”
雪瀾見得來人時周子澈,正好他也有事要向他交代,當下對秦尚英道:“你下去待命。”對周子澈無理的話並不睬半分,而是走到桌案前,把一封信遞給他。
周子澈臉上本是怒火中燒,看得紙上的內容,神情忽然一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頓了一下,重新抬頭看向雪瀾,眼裡疑慮四起:“這信是誰人寫來的?沒有落款沒有稱呼,憑這樣一封信,你雪大元帥就要帶著五千人馬去冒險,你瘋了。”周子澈眼裡的怒火重新燃燒起來,“如若烏真國的鐵騎真的襲擊昔陽,戰報第一時間會送到皇上的手中,皇上自會下旨平亂,而不是一個無名之人送來的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他奇怪地看向雪瀾,這個人一向都是理智清醒的,今日竟然會出現這種難以解釋的行動,周子澈忽然拍案大笑:“你酒醉還沒醒是不是?”
“戰報可能被人攔截了。”雪瀾眼底神色閃過一抹流光,“南王如今在昔陽。”
周子澈笑容一頓,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頓了一下,道:“你說可能,也就是隻是猜測,不管怎麼說,沒有接到皇上的命令,我們都不可以輕舉妄動,否則立功不成反而招致殺身之禍,你——”
“所有的事情到時候我自會一人承擔。”雪瀾打斷他的話,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鎮南軍的最高統帥,班師回朝的事情就交給你。”
“你他媽承擔個屁。”周子澈聽得他的話,忽然間大怒,氣得口不擇言,“你以為老子是害怕受到牽連,老子是怕你受到別人利用,你知不知道你此次立下的功績足以讓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打鬼主意。”
“我知道。”雪瀾眼裡忽然閃過一抹無奈的神情,“但是子澈,我不能不去。”
他叫他子澈。
周子澈愣住,自從第一次交手以來,周子澈對於眼前的這個人,由開始的輕視到震驚,及至後來的信服,以及戰場上的惺惺相惜,周子澈的心性一直是光明坦蕩的,對於厭惡的人從來不屑於結交,對於心生佩服的人就想法設法地要成為朋友,他對於雪瀾就是屬於後者,所以,他想看到雪瀾的另外一面,因為在他看來,只有坦誠相待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幽藍的眼眸沒有了平素沉靜祥和的神情,眼睛不像是平常,時刻都浮上一層淡淡的霧氣,阻擋了所有人的探究,而彷彿是那層霧氣終於消散了,有的是不顧一切的決然神情,臉上也不是那種談笑間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的睿智,依稀有著某種驚惶的神色。
他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官銜,眼神近似於拜託了。
周子澈心裡一怔,知道那封信定然不簡單,不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失態至此,他終於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把事情的經過稟明皇上,你放心去吧。”頓了一笑,從腰上拿下一塊金牌,遞給雪瀾,道:“如若真的如你所說,戰報被截,那戰機已經被延誤,你此去定然兇險無比,五千人馬雖然是精兵,但是真正遇上了烏真國的鐵騎,無異於以卵擊石,這塊金牌給你,這是周家軍的信物,能夠調動一半的周家軍。”
雪瀾神情一怔。
周家軍是定北邊關重將周家手中的一支軍隊,驍勇善戰而又紀律嚴明,是嘉明王朝可以穩定定北的軍事保證,但就性質來說周家軍在可以稱得上是一支私人的軍隊,這支軍隊只聽從於周家人,當然並不是每一個周家人,而是得到周家族長認定的能夠把帶領周家繼續往前走的傳人,金牌就是信物,見物如同見人,周子澈是周家族長認定的下一個周家的掌舵人,所以方才有金牌。
有人會覺得奇怪,為什麼皇帝會任由這樣一支有威脅力量的私人軍隊的存在,當然,這跟周家人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