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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麼區別,既然是廢物,除掉了也沒有什麼損失,沒得礙眼。”

果然——

即使早就知道這個人狠,但是沉燻還是被他話中那種還不在意的語氣怔住了,可是,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個人的身上,卻讓人產生不了厭惡的情緒,或許,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這個人的另一面,又或許,她心裡對於對與錯認知的界限已經模糊了。此時,他和她都沒有發現,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掩飾過,掩飾過自己的野心和邪惡的一面,沒有發現,其實他和她,從一開始,就在對方面前展示自己不常在眾人面前展示的另外真實的一面。

“對,我沒有權利來指責你。”沉燻嘴角微揚,“但是王爺這樣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沉燻說出去?過了今晚,我們仍然是敵對的。”

“真不知該說南王妃是天真還是愚蠢?如果說出去有用的話,當初在南王妃在清王府看見的事情怎麼不去告訴我們親愛的父皇,那個還是你親眼看見的。”他有些自負一笑:“沒有證據是吧,所以不敢說,本王不是太子那等蠢人,會留下把柄給敵人,況且——”他頓了一頓,道:“南王妃以為你說出去會有人信?”他忽然自顧自點了點頭,道:“對,會有人信,會有人相信是南王妃想要構陷本王。”

沉燻知道他說的話半分不假,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陰夜冥微微一笑,第一次見到她在他面前說不出任何話來,心裡不由有幾分愉悅,可是想到對立的身份,那稀有的愉悅又隨即散去,頓了一下,悠然轉身,提步往流韻宮的方向走去,語氣淡淡:“太子有皇后從小就為他謀劃一切,除去所有的對手,南王有父皇暗中支援他,替他謀篇佈局,本王有的只是自己,但是,本王一定不會輸,所以,南王妃以後注意了,所謂的一家人,只是演戲而已,如今落幕了,一切都還是原來的面貌。”他腳步頓了一頓,道:“如若南王妃玩不起的話,最好現在就退出,一個連夫君納側妃這樣的事情都化解不了想要逃離躲起來的人,根本不配參加這場鬥爭。”

“誰說我化解不了?我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方法而已。”沉燻不服氣看向陰夜冥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手指握緊:“我一定會找到化解的方法。”

陰夜冥嘴角微勾,“這就好,如若只是南王一個人,本王還嫌對手太弱了,對手太弱的話,贏起來沒有太大的成就感,本王方才還擔心如若南王妃離開了以後本王且就少了跟人鬥嘴的樂趣,看來這下不用擔心了。”說罷,他繼續提步走去,不過兩步,又是一頓。

初春的夜晚。

空中有清露飛過。

月光如水靜靜灑落下來,夜風微涼,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名的花香,花香裡,女子的聲音從後面輕輕傳來,清清淺淺,純然真摯:

“謝謝你,姐夫。”

陰夜冥身子微不可見一顫,慢慢轉身。

月光下,沉燻盈盈而立,因為是被罰思過,她今天穿著十分的簡單,素面朝天,一襲白色的衣衫,唯一的異色就只是腰上淺綠色的絲絛,長髮挽起一半,用一根白玉釵固定,釵心一點嫣紅,襯得人的肌膚更是瑩白勝雪,另一半自然的垂落滿裳,夜風吹起那兩條絲絛隨風飄蕩,像是小蛇一樣,直直的鑽到人的心裡去。

忽然間有種時光重疊的恍惚感。

這一幕太過熟悉,頓了一下,陰夜冥終於想起來了,第一次在東湖岸邊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裝扮,跟隨著那個畫面浮上了的,還有一個突兀的認知。

當初,其實是他先遇上她。

沉燻只是甜甜一笑,含笑看著他,“雖然在你只是演戲,但是沉燻不會忘記今晚,不會忘記有一個姐夫,即使只擁有這個姐夫很短很短的時間。”她忽然向他眨了一下眼,然後拿起石凳子上他的外衫走近他,放在他的手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道:“你是一個很稱職的姐夫。”

說罷,沉燻悠然轉身,輕靈的身影消失在宮牆的拐角處。

陰夜冥愣愣站住,過了許久,方才低語出聲:“我也不會忘記今晚,沉燻。”

沉燻。

那兩個字出口的瞬間,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的某個地方迅速地蔓延開來,生根發芽。

月光如水傾瀉,不多時,這處向來人煙稀少的庭院恢復了寂靜,如同往常一樣的靜寂,夜風輕柔地吹過,迎春花靜靜盛放,只是,又有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或許,有某種東西在今夜就悄然改變。

而今晚過後,朝堂真正的暴風雨就到來了。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