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的武功,而行事又如此肆無忌憚的人,就只有一個了。
雪瀾眼神雪亮,看向對面,對面,凝碧仗劍而立,黑巾下的面容微微有些蒼白,果然,自己差對面的這個人還是很遠,如果這一招是小姐出手的話,必然會毫髮無傷,甚至猶有時間回擊,不會像她一般狼狽。
屋頂上,沈立寒原本玩味的神情也逐漸消失了,今日說的那句不信的話,雖然是有意的,但是在他的心裡,確實也不相信這麼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在武藝上能有多大的造詣,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隨著庭院裡兩人身形的交錯,沈立寒眼中的訝異漸濃,還多了某些複雜的神情。
已經過了一百招了。
如果照她所說,她的武藝還遠遠不及她家小姐,那麼,看來那位南王妃除了聰敏無雙之外,還是一位武藝了得的人,沈立寒臉上浮起笑意,今日探到的訊息,還真是不少呢,全託了這個單純的小丫頭。
是的,單純,只是有時候,這個詞也叫單蠢。
庭院中,凝碧一劍狼狽避開,卻突然不退反進,攻勢益發的急,學武的人都知道,一招擊出,得需一點時間收回去勢,再出下一招,但是凝碧不,常常一招還沒收回,立刻中途變幻出另外一招,一時間雪瀾被逼得有些急,他這會子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是想要和他切磋而已,他已經可以肯定此人是誰了。
“夠了。”擋開凝碧的一劍,雪瀾出聲,負手而立,面色有些冷:“你還是這般的肆意妄為,不知道這樣才會讓她為你擔心嗎?”
凝碧聞言手中的劍一頓,就要出言,忽然想起自己的臉上是蒙了面的,他這樣說,不過是引她出聲而已,當下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去,手中的劍益發凌厲。
雪瀾嘴角微沉,不想這個丫頭居然是這般的倔強,不打敗她,她定然是不會停手的,當下手中的流魂劍清光一閃,直向凝碧的左肩刺去,凝碧慌忙迴護,哪知這卻是一招虛招,劍光一轉,直朝她面上的黑巾挑去,凝碧來不及回防,眼看著蒙面的黑巾就要被挑開,心下一急,今時今日,她並不想和這位曾經在她心中宛如兄長般的人對視,因為不知道用何種面目來應對他,當日為著小姐的事情,她是恨過這個人的,恨他讓小姐如此的傷心,可是如今既然小姐已經幸福,那恨意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可是雖然沒有了恨,她也不可能再像當初那樣真心叫他一聲:雪瀾少爺
心思正流轉間,忽然一個人影從屋頂飛下,雪瀾大驚,沒曾想到屋頂上居然是兩個人,他其實是背對著的,並沒有見到人,是因為月影的關係,看見了地上的影子,轉身已經來不及,頃刻間他便有了決斷,手中的劍本是朝凝碧而去的,卻突然險險從凝碧面前錯開,劍勢往後蕩去,整個人隨劍勢飛轉,正是流雪劍法的最後一招,天涯此時。
霎時,清寒的劍光往來人身上掃去,飛身下來的人正是沈立寒,不由暗暗叫苦,他本是在屋頂觀看,忽然間的凝碧眼中露出的驚慌神情,顯然她不想和雪瀾碰面,心下一時不忍,想得自己想要的資訊已經得到,當下心裡一軟,突然起了維護之意,他少時也隨名家學武,武藝也小有成就,雖然自認無法跟這位武狀元相比,但是想到從後攻擊,一定可以引開雪瀾向凝碧而去的招式,當下也如凝碧一樣,蒙面飛身而下,沒錯,他確實是引開了雪瀾的劍勢,只是沒曾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重的一劍,本來從後攻擊,而又是雪瀾沒有防備,就有偷襲的嫌疑,竟然半點好處也沒得到,反被凌厲的劍氣劃破衣服,手臂上立刻沁出血來,當下也顧不得這麼多,用盡全力擋住雪瀾的攻勢,低聲道:“走。”
這一出聲,引開的侍衛都聞聲趕來,凝碧一怔,她本就是單純的想要切磋而已,剛才雪瀾的那一劍,自知自己已經敗了,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來出手相救,心裡一暖,面容一頓,道:“我們一起走。”說罷,一劍引開雪瀾,眼神和沈立寒對上,雙雙飛身上屋頂,逃之夭夭。
雪瀾並沒有追,抬手製止了侍衛的追問,看著屋頂消失的那兩個身影,沉靜的眼底透出一抹擔憂來,如若只是凝碧,那就真的只是想要找他比試一下而已,是兩個人,那另外一個人時誰呢?又有什麼目的?
曾經燈火已闌珊 6
正思索間,忽然一個侍衛匆匆走過來,呈上一樣東西,“爺,這是屬下在屋頂找到的。”
原來是一塊玉佩,上等的羊脂玉,不是一般人能夠佩得起的,凝碧向來不喜歡佩戴飾物,那就是另外一個人帶的。
想到什麼,雪瀾眼底的沉靜瞬間消失。
公主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