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地全部隕落,唯留下一座充滿傳奇意味的府邸。
是的,傳奇意味。
開國之初,謝府作為戰利品,神武帝把它賜給了開國功臣也是導致玥驊王朝滅亡的王毅詠,王毅詠本是玥驊王朝京城城防營的統帥,就是因為他的臨陣倒戈,才導致了前朝的滅亡。他入住這處府邸的當晚,便暴斃身亡,其後神武帝又把這處府邸轉賜其他人,但是不過一晚,那些臣子紛紛請求神武帝收回成命,原來這出府邸每到晚上的時候,就從校場上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是不是夾雜著震天的喊殺聲,彷彿那些士兵的亡靈歸來一般,許多人暗中揣測,王毅詠的暴斃,便是亡靈復仇,是以,這處府邸就如同西苑的巨石一樣,變成了禁忌。
所以,當初周子澈領著大軍凱旋而歸,在皇帝問他想要什麼樣的賞賜,周子澈提出了這處府邸時,眾臣無不大驚失色,都只道是周子澈年輕氣盛,並不知道這處府邸的怪異之處,有人暗示周子澈,然而這位少年將軍無畏大笑道:“若真有鬼怪,周某定然也將其斬殺。”皇帝見他意志堅決,況且也想看看能不能打破那個禁忌之地,是以賜名定安府,如其所願,賞給了周子澈。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周子澈會提出這個要求,一切都是因為雪瀾狀似無意間的一句話,那是雪瀾從定北迴京後,皇帝宣佈他功過相抵,不賞不罰之後,周子澈問雪瀾可曾後悔,雪瀾搖了搖頭,沉默良久,最後道:“只是可惜了,那出專出將帥奇才的府邸,是雪瀾與之無緣。”惋惜的語氣,讓周子澈心中便有了決定。
周子澈的心思,雪瀾是他打心裡信服的朋友,他的東西都可以分給雪瀾一般,甚至全都送給他都行,定安府到了他的名下,也跟到了雪瀾的名下一樣,在京的時候,兩人便是常常在定安府中商議各種軍事上的事情,怎樣排兵佈陣,怎樣突圍……或是到校場上去比試一場,痛快淋漓,只是讓周子澈微微遺憾的是,他並沒有聽到那些傳說中的亡靈之聲,語氣十分惋惜地說與雪瀾聽,雪瀾嘴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或許,是因為他們等到了自己的主人,所以平息了。”
是的,主人,也就是謝家的後人。
當然不是周子澈。
雪,便是謝,所有的花都謝掉之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冬天紛揚的雪花。
高大威武的石獅子,彷彿見證了過的繁榮,時光流逝,前朝的舊人舊事如同煙雲消散,唯有這些石獅子一成不變,靜靜的看著世間的一切,忠實的記錄著時光在它身上刻下的痕跡,那些痕跡,是用沾著鮮血刻下的。
臘八節的夜晚,雪瀾站在定安府門前的時候,指尖輕輕觸控著高大石獅子身上已經被沖洗得幾乎看不見的血跡,袖中的流魂劍便發出彷彿悲鳴的聲音。
每一次,只要他走進這處府邸,流魂劍便是會輕微的震動,發出嗚嗚的悲鳴聲,宛如哭泣,那些噴灑到石獅子上的鮮血會被時光的雨水沖刷趕緊,但是灑在心裡的鮮血,卻隨著時光的溜走而更加的殷紅。
希望今夜過後,所有的亡靈將得到最終的平息。
雪瀾收回了手,握緊了流魂劍,寧靜祥和的眼眸中已經被冰冷入骨的神情所代替,他從容推開了定安府的大門,自動的走進那個人設計好的圈套,當然,府中的下人已經早早被遣散了,雪瀾穿過中庭,往東邊的校場走去,非常寬闊的校場,連空氣都彷彿與別處的不一樣,凝重非常,今夜月色很淡,淡淡的月色下,雪瀾他看著校場上悄無聲息的重重黑影,宛如站得直挺的千萬士兵,只等待統帥的一聲令下,便動如脫兔,奮勇殺敵。
宛如。
“將軍,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昏暗的月色中,幾個人影走出來,說話的人是自從安南之戰後就一直跟隨在雪瀾身邊的左參軍秦尚英。
“嗯,接下來,我們就拭目以待衛彥的精彩表演。”雪瀾微微一笑,轉過身子,聽得不遠處傳來的越來越大的急行軍的腳步聲,他臉上小笑意漸退,露出了一抹與他的氣質非常不相符合的冷酷笑意,“速度還真是迅速呢。”
定安府門前。
衛彥高坐在馬上,雪白的駿馬和一身程亮的鎧甲,把整個人襯得有幾分英氣勃勃的意味,手中的長槍在月色中反射出幽幽的冷光,一雙眼眸裡閃爍著光亮,淡淡的掃了一眼一旁痛苦得直皺眉頭的古智,“古大人,手中的聖旨可要拿穩了,那可是捉拿逆賊的聖旨。”
古智聽得這話,身子馬上一正,鏗鏘道:“駙馬真如將軍所言,和太子勾結意圖謀反,老夫就算是窮其心智,也要用手中的一支筆將兩人的惡性告知天下,讓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