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之下,沈立寒含笑著走來,有些清冷的春風吹起他的衣角,髮絲也被吹亂了,斜過臉頰,紫衣翻飛間,他伸出手去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笑容清朗乾淨,如同東湖的碧藍的湖水一般,而他視線柔柔的看向她,凝碧在這一刻心跳忽然加速了,耳根子無知覺的紅了起來,非常陌生的感覺,陌生得讓凝碧不知道如何應對,本能的緊緊拉住自家小姐的手:“小姐,我不想談。”
“碧兒,如若給你一本武功秘籍,你會做什麼?”沉燻忽然問。
“當然是趕緊去研究學習。”凝碧霎時間忘記了此刻的煩惱,立馬答道。
沉燻微微一笑,道:“沈公子的身上,有比武功秘籍還值得你去研究學習的東西。”沉燻邊說邊掰開凝碧的手,道:“所以,你就跟他好好的學習。”
學習愛情這門課程。
這是每個人必經的生命歷程。
看著神色尤有些慌亂跟著沈立寒走開的凝碧,沉燻不自覺怔了怔,兩年前她也曾這般的慌亂,甚至害怕,害怕受到傷害,她告訴自己要學會勇敢,一路走來,她稱得上是勇敢嗎?
沒有答案,沉燻慢慢的轉身,獨自朝南王府的棚子走去。
然而似乎註定了這一路不會平靜,沒走幾步,沉燻便遇上了一個人,或者說,那個人一直等待著等她落單的時候遇上她。
被稱為禁忌的人,崔白櫻。
不知流年暗中換 5
兩個月不見,崔白櫻憔悴了許多,原本溫婉秀麗的一張臉如今變得蒼白削瘦,沉燻知道這一次不是裝的,雖然沒有人說,但是沉燻也能夠猜得到她的去處,定然是被送回了崔府,新王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當初作為御史的崔清德當初是皇帝用來對付陰夜冥的主要棋子,依陰夜冥性格,不殺他已經是萬分的開恩了,哪裡還會有恩寵和重用,崔氏一門的榮華算是走到盡頭。
崔白櫻作為崔家的嫡女,是聖光帝許諾的未來皇后,崔家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崔白櫻的身上,然而皇帝駕崩,崔白櫻失去了靠山,清醒的陰夜辰對她根本沒有半點的感情,看到她只有厭惡和恨意,不想要再看到她。
想也知道,崔白櫻在崔府的日子定然不好過,她能夠立足,全都是因為皇帝的扶持,沒有了靠山,便連立足之地都難尋,更何況幾乎可以說是被休掉了。
但是不論好不好過,都不關沉燻的事,沉燻自覺沒有對不起她,對於她今日的處境,沒有同情也不會落井下石,更不會施予援手,因為她不值得,沉燻沒有善良到可以輕易原諒傷害自己的人,所以,看見崔白櫻的時候,沉燻只是視若未見,繼續朝前走去,當然,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的崔白櫻,又怎麼會真的讓沉燻走掉呢。
“王妃,請等一等。”見得沉燻的神情,崔白櫻慌忙追上前去,攔在沉燻的前面,今時今日,她當然不敢有絲毫的囂張氣焰,只剩下小心翼翼,道:“王妃,白櫻有幾句話想對王妃說。”
沉燻知道不聽她說完定然走不了了,當下定了定神,道:“崔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吧。”是的,崔小姐,沉燻從來都不承認崔白櫻的身份,不承認那一場荒唐的婚姻,更何況現在主導者已經死了,沉燻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想來我和你之間向來沒有什麼可說的,當日我告誡過你的話你不曾聽進去半句,今日你要說什麼,我也不會聽進去半句。”
崔白櫻神色一滯,隨即柔柔的笑開了,笑容裡滿是苦澀的味道,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如若是裝的,那她裝模作樣的功夫確實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崔白櫻忽然跪下身去,道:“白櫻自知罪孽深重,今日來,是想要求得王妃的諒解,。”
“哦?”沉燻語氣微揚:“你今日來就只是求得我的諒解這麼簡單?”
崔白櫻一怔,眼底閃過一抹狼狽,隨即十分溫順道:“是,白櫻今日來就是為了求得王妃的原諒,白櫻助紂為虐,明明知道王爺和王爺相屬於彼此,深愛著對方,卻還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去破壞王爺和王妃,白櫻罪不可恕,白櫻——”
“你確定你是來求得諒解?”沉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因為再也聽不下去,崔白櫻的每一句話,都把過錯推在了聖光帝的身上,把自己說成是一枚無可奈何的棋子,根本沒有半點真心懺悔的跡象,反而是有所圖。
“當然是,只要王妃能夠原諒我,白櫻願意給王妃做牛做馬都行。”崔白櫻愣了一下,隨即語氣堅定道
“是嗎?”沉燻眼底閃過冰冷的神色,“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原諒你了,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