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兒給耽誤了。要是您認識的人,幫著說說情也好。”
劉謝笑道:“這有何難?前些日子你讓我幫著打聽商鋪的租金什麼的,我就認得了兩三個經濟,都是本縣牙行中的頭臉人物。本縣稍大一點兒的宅子,都是由他們幾個過手的。明兒我尋盧先生一起請他們吃酒,打聽打聽就好了。”
青雲忙道:“盧先生雖然為人和氣,但畢竟是周大人手下得用的,有侯府的背景,又有功名,哪裡看得上幾個房屋經濟?更別說跟他們一起吃酒了,沒得忙還未幫上,你就先得罪了人。不如就先幫著打聽一下,若有了好宅子,再告訴他不遲。那樣您不過就是傳了個訊息,宅子是好是壞,都不與您相干。”
劉謝想想也是,便笑著應了,又說了幾句閒話,便打算回縣衙去。青雲忙從櫃子裡拿了個包袱出來,對他道:“這裡頭是我新納的兩雙官靴,跟高大娘學的,不過鞋底子是高大娘的手藝,我還做不好,乾爹先穿著,穿舊了我再給您做新的。”
劉謝見是乾女兒做的東西,喜滋滋地接了過來:“果然我是個有福氣的,你這女兒還真沒認錯!”忽然感覺到包袱的份量不對,忙放下開啟了,發現裡頭有兩個樸素的藍布荷包,裡頭都裝了沉甸甸的銅錢,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吊了,忙說:“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我還有錢使,用不著花你的。”
青雲卻將荷包塞回包袱裡,重新將包袱皮打好,嗔道:“您當然有錢使,但平日裡吃的穿的卻總捨不得花錢,出門去辦事,也捨不得叫車,硬要靠兩條腿走路。我看見了,心裡難受。您就當這是女兒孝敬的,儘管放心使吧,幾個大錢而已,您這麼節省,這些就夠您用好久了。要是您不收,就是不認我做女兒了!”
劉謝又是感動,又是嘆息,最後還是抵不過青雲的軟硬兼施,把錢收了下來,抱著包袱走了。
青雲送他出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縣衙後門,嘴角微微一翹。她雖然愛錢,但該花的錢還是捨得花的。不過是一兩吊錢罷了,卻能加重她這個乾女兒在劉謝心中的份量,何樂而不為呢?她現在能在清河站穩腳跟,又擁有了房產,都是靠的劉謝。再說了,有時候她難免託他辦點事,他手裡有錢,辦起事來也方便許多,最後得益的還不是她嗎?
“姜妹妹?”隔壁院子門口傳來曹玦明的聲音,青雲忙收起笑意,轉頭去看,見他站在門前,穿得整整齊齊的,身邊站著一個衙役打扮提著燈籠的青年,身後還跟著提藥箱的半夏,似乎打算出去。她忙問:“這麼晚了,曹大哥打算去哪兒?”
“鍾家有病人得了急症,我離得最近,就過去瞧瞧。”曹玦明有些擔心地看向青雲,“妹妹這麼晚還在外頭做什麼?趕緊回去歇息吧。”
“我剛才送乾爹出門,這就要回去了。曹大哥路上小心。”青雲笑眯眯地朝他揮揮手,他微笑著點點頭,便在那衙役帶領下進了縣衙後門。
半夏落後幾步,青雲小聲叫住他:“是誰病了?”半夏用口形無聲地道:“鐘太太。”便迅速提著藥箱跟上。
鐘太太病了?會是什麼病呢?但願不是太嚴重。
青雲一邊想著,一邊關上了門。
第二日早起時,青雲因被高大娘催著去買新鮮豬肉,怕晚了東西會被搶光,等回到家時,曹玦明已經吃過早飯去醫館了,她沒能當面問起昨晚上的事,不過高大娘倒是聽說了些傳聞:“鍾縣丞的太太昨兒晚上忽然暈過去了,臉色白得嚇人,好不容易醒過來,又上吐下洩的,都說是吃壞了東西。小曹大夫過去一診,又問了他家丫頭幾句話,就知道她是不慎吃了相沖的東西,好象是她平日吃來補身子的藥,跟昨兒他家新僱的廚子燒的一味菜的作料衝了。鍾縣丞昨兒去了鄉下視察,家裡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能管事的,可把姐兒嚇得不輕,幸好小曹大夫就住后街,去得快。”
青雲忙問:“鐘太太已經沒事了吧?病得重嗎?”
“吃了藥,已經緩過來了,就是身體虛弱些,養幾日就好了。”高大娘笑說,“正好,前兒鐘太太託我給她做一件活計,我已做好了,正想找個空給她送出去呢。你才買了鮮肉和大骨頭回來,如今天氣熱,若不早早收拾好,怕放久了要臭。不如你替我走一趟吧?順道看看他家姐兒。她就比你大兩歲,將來你搬進縣衙,都是一樣的千金小姐,早些混熟了也好。”
青雲微微皺了皺眉,還是答應下來。
鍾縣丞的獨女鍾勝姐,年紀不過十二三歲,長得倒也清秀,性格還算溫柔和氣,只是多少有點兒自重身份,不大樂意跟小門小戶的女孩兒玩耍,平日有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