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夫人!”蘇綰強調。
“好……少夫人。那……我們後會有期。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蘇綰微笑:“多謝提醒。我送殿下離開吧……”
“不必了!你帳外大軍蹲守,我怎敢讓你相送。”帳外的動作他又豈會不知?嘖嘖嘖……她竟然狠心到要索他的性命。他眯起眼睛,忽而抬手想摸摸蘇綰的臉,因為這樣冷漠的蘇綰絕不是他所認識的人,他害怕那只是個替身,他害怕那只是她軟弱外的一絲偽裝的鏗鏘,在等他親手將面具摘落。
蘇綰側身讓開,讓方晉撲了個空。抬眼一記鋒芒掃過:“如此,請殿下好走。”
方晉乾笑了兩聲,便落拓地負手離開。
剛到帳外,幾名近身便立刻貼近,機警地盯著四周一些看似放哨計程車兵,說道:“殿下,此地不能久留。”
方晉輕“嗯”了一聲,便沉默地如同孤傲的豹子一般風步出了營盤。站在大營虎亭之外,怫然回身,眸光變戾:“即刻就去通知三殿下,我要回宮。”
近身一愣:“殿下想通了?”
“哼……”方晉只以一聲輕蔑地哧鼻回答。
直聽到來時的腳步聲慢慢遠離後,蘇綰才吁了口氣,撐住一旁的沙盤喘息咳嗽:“咳咳咳……咳咳……棋姐姐……快,快進來……”
蘇棋聽到叫喚聲立刻閃了進來。一把扶住她:“少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扶我去休息……”蘇綰搖頭,全身軟綿綿地掛到蘇棋的身上,心裡極是痛苦。
葛軍醫隨即便受傳喚,替蘇綰把了脈,皺緊眉搖頭,說是氣急攻心,再加風寒之邪引起的微哮喘所致,忙開了幾貼藥,讓蘇棋與自己的小徒弟趕緊地去煎藥了。
程東正兀自樂呵地將那一行菩薩送走,要到蘇綰跟前來耍耍嘴皮子,也好知道那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偶見帳中這般惶惶急急的,便知不妙。抓個人問了下才知道蘇綰在方晉走之後就暈了過去,心裡一急,就立馬去驚動臨王他們了。
這一大夥人立刻就把蘇綰的營帳給堵滿了。
臨王聽說竟然有外人來過,便問剛剛才舒醒過來,緩和了一點的蘇綰,道:“今兒來的可是什麼人?”
蘇綰乾澀的嘴唇有些起皮,白色的如蟒蛇褪落下來的蛇皮一般。她張了下嘴,蘇棋立刻扶起她,然後餵了幾口水才說了話:“西狄戎……太子……”
“啊?”程東傻眼,將嘴張圓。原來剛才那夥人都是西狄戎來的?難怪瞧著都陰陽怪氣的。他這才有些後怕,那可是敵國太子啊……若按先前推測的,此人極有可能勾結安陽王聯合進攻永興江山。那這蘇綰豈不是放虎歸山林嗎?
臨王也是這般想,皺起眉頭道:“如此便就放走了?”
蘇綰點頭:“他……他待我有恩,我定要還他一次才成。”
“哦……”臨王若有所思。
臨王妃又噓寒問暖地問了幾句,就都出去讓蘇綰一個人休息了。
蘇綰見大家都相繼離開,便鬆了口氣,一下跌入昏天暗地的昏睡之中。
醒醒睡睡的。如是過去三日才有些好轉,能下得地來走動。後來漸漸地,倒也心平氣和了,為自己後怕!若那方晉當日發起瘋來,最直接受傷的可就是她啊,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暗歎,那夜帶來的恐懼太深,她對方晉是永遠也回不去那種坦然了。
還未入關便就意外重重,危機時時刻刻都伴隨著,她忍不住為剡洛擔心,不知他們那廂的人馬到了哪兒,又在做些什麼。
但剡洛這一去,卻是足足七天未歸,杳無音信。
瓔靈便趁機天天變著法兒到蘇綰帳中來鬧,卻也不是明的,只是總提及他們兩人之間協約的事情,讓蘇綰倍加苦惱。因為越接近關內,瓔靈便越急,這萬里江山將來誰主沉浮,她是認定了會是剡洛的。況蘇綰那日從容不迫地攆走西狄戎太子,令她在軍中威信陡漲,她怕蘇綰太過自傲,陶醉於這些名聲當中。忘了她們之間的協約。
剡洛不在軍中,這諸多營中之事便全都壓到了蘇綰同程東身上,兩人一邊兒為與剡洛會和做部署,一方面又揣測關內形勢,擬定用兵方略,忙得不可開交。
等到第八日,剡洛仍然沒有什麼訊息,大營裡瀰漫著一股沉沉的陰鬱之氣,即便白日裡也安安靜靜的,彷彿誰發出點兒打聲響便會破壞掉什麼似地。
午後,此刻正是開春。然這北國仍舊陰風簌簌,雪被及踝,正午的陽光散漫無力,那輪太陽彷彿是一個被煎糊了的蛋黃,在白霜雪天之中被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