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各種瑣事很是繁忙,胡大人察覺茲事體大,便讓我家老爺先調查清楚。誰知,過不了多久,卻有人舉報我家老爺私相授受,貪贓枉法,還拿出了所謂確鑿的證據。這可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誰不知我家老爺清廉!可老爺卻被罷了官職,鈴鐺入獄,夫人也病倒了。人去茶涼,平素交好的都像不認識似的,家中本來便沒有多少財產,又沒有門路,拿出來卻更加坐實了那誣告的罪名,如今京城家中已經亂得一鍋粥了。”宋管事五十多歲的年紀,與半年前見面時,頭髮花白許多,老淚縱橫。
“你可知你家老爺對那事調差了多少,又掌握了幾多證據?”王兄真是糊塗,鹽務堪稱一本萬利的買賣,這樣暴利的事,必定錯綜複雜,牽涉甚廣,他根基不穩,又無背景,君上也無示下,怎能輕信他言,貿然去查。
“老爺對此事極為隱蔽小心,小的也只知道這麼多。”宋利源顯得十分沮喪,悲痛萬分道:“最後好不容易才見了老爺一面,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只給了我這封信,他說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少爺了,老太爺年事已高,家中叔伯雖多,卻是……”
顧仲安深思半晌,“既然一直關著,沒有審也不讓見,恐怕彥斐兄手上是有什麼不利對方的證據了。若想保命,只能以此入手。但這件事……”王兄是那樣的秉性,對方非富即貴,力量懸殊太大,顧仲安暗想,“至於瑞琪那孩子,本來我與王兄也是有這個意思的,只是孩子還小,現在就讓他和我家婧兒親下定,若王兄真有什麼不測,我顧某定當將他視若親生,好好照拂!”
宋利源一聽,連忙向顧仲安磕了幾個頭,“謝謝顧舉人老爺!謝謝,老爺說的沒錯,只有您可當託付啊!”
“宋管事快快請起!我與王兄近二十年交情,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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