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甲板上的火炮再也無法瞄準,只能茫無目標的開火。
“快衝出去!”“伯爵號”船長怒吼著,船舶終於掉過了頭,帶著十來只掛在身體上的小船,向著東方逃去,只是速度慢了好多。
落到最後第三艘荷蘭船“勒姆森號”見機的最快,撞開圍堵過來的幾艘小船調過了頭,向東側就逃。
三四艘火船掛在它的船體上燃燒,然而火勢卻小得多。
“別讓它逃走了!”負責統領眾小船的李行久站在一艘船上大聲怒喝,指揮著眾小船向著“勒姆森號”追去。
為了順利掉頭,“勒姆森號”剛才降了一半船帆,速度還未提上來,十幾艘小船餓狼一般向著它撲去。
“勒姆森號”上的火炮接連開火,兩艘小船被打了個正著,當即翻倒在海中。甲板上的火槍連連發射,子彈向著靠近的小船打去,幾個日本武士被子彈擊中,慘叫著掉入海水中。
隨著陳生等船員順著飛爪爬上甲板,“公主號”最上層甲板上的戰鬥進入了尾聲。在竹下一郎帶著僅剩下的兩個日本武士亡命的攻擊下,甲板上拿著火槍的荷蘭人和南洋土著死傷慘重。在近身的攻擊之下,他們手中的火槍就是一個燒火棍,這年頭的火槍上並沒有安裝刺刀,當長長的倭刀砍來時,他們只能把槍當作棍子用。
當陳生帶著二十多個船員上了甲板後,絕望的南洋土著扔下手中的火槍,跪在地下投降了。
甲板上僅剩的三個荷蘭人背靠著被,握著刀劍抵禦著可能而來的攻擊。
吉爾特一臉的絕望,當了十多年船長的“公主號”即將被人俘虜,這使得吉爾特的心如刀絞一般。
“你不是要和我單挑嗎?過來吧。”竹下一郎右手提著長長倭刀,對吉爾特勾著手指,斜斜指著甲板的刀尖上,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在甲板上。
“去死吧!”吉爾特怒火萬丈,衝過來對著竹下一郎就是一劍。
竹下一郎身子微側,長刀向外一蕩便把吉爾特長劍架開。右腳蹬地,身子往前激進,與吉爾特交身而過。
吉爾特的身子一下子呆站住了,他低下頭,呆呆的看著胸口出現的長長刀口。
“好快的刀法!”吉爾特喃喃了一句,撒手扔劍,身子一下子摔倒在甲板上,兩隻藍色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天空,有幾隻海鳥正在桅杆上飛旋。
在陳生和竹下一郎的配合下,很快攻佔了第二層甲板,荷蘭炮手們或死或降,整艘“公主號”被完全佔領。
此時,在任思齊的命令下,堵住出口的帆船重新升帆,向著海中駛去,讓出了出口,任思齊要帶著五艘帆船重新進入戰場,去圍剿剩下的兩艘荷蘭船。
荷蘭船“伯爵號”四周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透過火光能看到荷蘭人在甲板上慌張的亂跑。不斷有人受不了熾熱的甲板,縱身跳入海水之中。
第三艘荷蘭船“勒姆森號”卻擺脫了小船的堵截,卻並沒有逃走,而是側著船身,拼命的放著火炮。“勒姆森號”上有二十多門火炮,火力已然強勁,距離又近,很短時間內就有數艘小船被它擊中,或是船身被打成兩截,翻滾著沉入海中,,或是沒被打沉,但船上的日本武士們卻被打的血肉橫飛。
這三十多艘小船是任思齊拜託松浦棟買的日本小船,多是打漁的漁船,船身狹窄每艘船頂多乘坐十來人,根本頂不住火炮的轟擊。
當任思齊帶著五艘帆船從新加入戰場時,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剩下的兩艘荷蘭船,“伯爵號”已經陷入火海,四周熊熊的火焰即將舔到甲板,船上的船員耐不住熾熱,大部分人被逼到上層甲板,很多人已經跳海,所以這艘船已經完全失去了攻擊力。
可是第三艘荷蘭船“勒姆森號”已經逃出來包圍圈,正在不遠處拼命的開炮,試圖獨立挽回戰場的形勢。
“滅掉這艘船!”任思齊當機立斷,下令所有船向著“勒姆森號”發起攻擊。
五艘船陸續駛過正在燃燒的“伯爵號”,裝有投石機的三艘船還順便往“伯爵號”甲板投過去幾個火油罐,於是伯爵號的甲板也燃起了熊熊大夥,整艘船完全陷入了火海之中。
“勒姆森號”卻不戀戰,而是邊戰邊走,第二層甲板上的火炮不停的開火,射速極快的炮彈落到追擊而來的五艘帆船四周。
“轟!!!”忽然一聲巨響,震動了整個附近的海面,所有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任思齊駭然回頭,就見後方海面上冒起一朵巨大的火花,那艘荷蘭船“伯爵號”的火藥庫被引燃,發生了爆炸,整艘船陷入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