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蔻剛到甘泉宮外,就被御前侍衛攔下,然後一名侍衛進去稟報後才給納蘭蔻放了行。
雲釋天已經換上了龍袍,準備上朝。見納蘭蔻款款而來,揮退了寢宮中的公公宮婢。
“你來晚了,剛剛衛胄已經來過了。”雲釋天一直是意氣風發的君王,不管是受到多少壓力,他依然以後臨危不亂,剛剛衛胄一個人來了甘泉宮,說自己不喜歡站在大靖的朝堂上,辭行一事,告知他就行。
“怎會?那宴會呢?”
她一直不知道到底為何雲釋天會要自己進宮,那晚衛胄夜中淒涼的聲音在納蘭蔻耳中一閃而過,她猜到了一點,於是她又問道:“是不是衛胄讓你下旨迎我進宮?”
得到的是雲釋天肯定的回答,他輕挑著眉,惡趣味的嘲諷道:“不然,你覺得我會讓你當皇妃,被那三個老狐狸威脅,讓他們把他們的寶貝女兒送進宮?”
納蘭蔻一臉苦笑,不知該如何回答,沒想到那次的沉默,居然造就了今日的局面,納蘭蔻啊納蘭蔻,你是自作自受,還是上頭安排……
她本任命,但上天給了她一次機會,她還怎麼會甘於繼續自己悲慘的命運,衛胄這一個意外,是無意之間幫了自己一個忙,卻又是藉著他的手把自己推向了牢籠。今生今世,自己的後半生,就要與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一同生活,每天想著如何算計那個高貴的婦人,然後全數翻盤……
多麼的可悲,納蘭蔻心裡湧起一股酸澀,冷著臉沉聲道:“事情已成定局,計較已經無濟於事了,他離開了嗎?”
要想自己的後半生不會鎖在宮裡,衛胄是一個關鍵點,納蘭蔻不可能會放過。既然選擇了義無反顧不擇手段的復仇,可以幫到自己的,為什麼要拒絕?
“早朝後的宴會,他會參加。”
雲釋天不懂失神的納蘭蔻眼中突然閃現的那一抹明亮源於什麼,肯定不是自己,這個摸不透的女人又有了什麼主意?敢冒大不韙欺騙自己的人,世間少有,她卻是其中一個,雲釋天敏銳的嗅覺可以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所幸的是,她是大靖的將軍,如今她是自己的女人,沒有什麼值得她擴散這樣的危險。
納蘭蔻把自己的心思隱藏得極好,沒人會發覺這一絲危險的氣息是因為宮中那個高貴的婦人。
“可要我出席?”納蘭蔻恨的是太后,恨的是她的小兒子,對她這個大兒子,她一直視作復仇路上的墊腳石或絆腳石,能不接近,就儘量遠離。她不會取悅與他,不會柔聲嬌羞,她一直認為,除了君臣關係,他們之間的可笑的皇上妾身的稱呼,只是地位不對等地一次交易。
赤裸裸、不對等卻又不得不進行的交易。
“衛胄指明要你出席,這種關頭,沒必要惹他不快。”
雲釋天聽見了上朝的號角聲,不等納蘭蔻回答說道:“朕去上朝,你先在這等著,下朝後我帶你去水榭殿。”
“水榭殿我知道在哪,我可以自己去。”納蘭蔻不滿的瞪著雙眼,對著已經邁開步子的雲釋天喊道。
雲釋天吸了一口氣,沒有停下,沒有回頭,沒有回答。
雲釋天踏出甘泉宮,對著殿外的侍衛吩咐了兩句,拔步遠去。守在殿外的安公公一甩拂子,跟上了雲釋天的步伐。
剔透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幾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納蘭蔻第一次進甘泉中,除了驚歎,還是驚歎,如此奢華的甘泉宮,耀目的黃與剔透的白相襯著,愈發金碧輝煌流光溢彩。
一側,是雲釋天的御書房,隔著珠簾,納蘭蔻目光匆匆掃過,一張白玉几案上擺滿了奏摺,四面矗立的書架子上滿滿的擺放著書冊,牆上掛著的歷朝大師的書畫,白玉几案上那塊鎏金的匾額龍飛鳳舞的書寫著“江山為重”四個大字。
相比殿中的擺設,御書房是要雅緻樸素許多。
納蘭蔻刻意與御書房保持著距離,後宮不得干政,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讓別人有了話柄。
殿中有一鼎大香爐,升著嫋嫋香菸,甘泉宮被一股雅緻清香的香味包圍著,連著裡面的一書一畫也沾上了它獨有的味道。
被珠簾隔開的內室,才是雲釋天真正的寢宮,納蘭蔻沒有撥開珠簾進入裡面一探究竟,透過珠簾隱隱可見雕工精美鎏金鑲玉的龍塌、乾淨剔透的地板上白紗輕撫而過,朦朧了視線,擋住了一室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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