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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熱血沸騰的扯著嗓子道:“今晚過後,也許我們會被載入史冊,也許我們會化作一捧黃土,但為了大靖,我無悔,敢問爾等,悔否?”

“不悔,不悔,不悔。”整齊劃一的口號宣揚著他們的忠誠與熱血,今晚的偷襲,也許再無迴路,但他們就是忠於大靖的勇士,踏上保衛家國的征途,便永世不悔。

納蘭蔻熱血沸騰的話把士氣攀升到了頂峰,就連天邊氤氳漫灑清輝的弦月,也悄無聲息的藏入了雲中,像個俏皮的孩童一般縱容配合著他們將要進行的偷襲。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前世的今夜,便是黑漆如墨的夜,自己那寒冽的匕首,就是在今晚悄然靈動的抹過了炎日國皇帝衛國的脖子,讓他得狗命為這次悲壯無聲的偷襲劃上了句號。

不過今晚,且留他一命。

納蘭蔻黑亮的眼睫一收,右手無聲的上揚。

隨著她的舉動,二百精銳全數散開,轉瞬便消失在軍機府裡,化身成沒有攻擊力的流民,收斂一身的銳利與眼中的精光在黑夜中挺進。

“青兒,我們也跟上。”

青兒也已經換裝,一頭青絲雜著幾根枯草亂蓬著,若不是如往常一樣狡黠的眼睛骨碌的盯著自己,納蘭蔻都已經認不出她是與自己形影不離的青兒了。

“青兒,這次你要跟在我身後,不許自作主張。”納蘭蔻認真嚴肅的道,前世青兒為了救自己,被四面射來的箭刺死,連屍骨都沒帶回靖光城。今晚,自己便要做改變人生的第一件事。不再盡力取悅於那個人,要讓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這一世,她是復仇的殉道者。

“是,小姐。”看納蘭蔻這麼嚴肅認真,青兒不敢調笑,認真了起來。

順著流氓湧動的路線,納蘭蔻很快跟上了隊伍,黃沙漫天揚的戰場形單影隻的流民隨處可見,他們會慢慢聚攏,向炎天城湧進。

時常有飢餓的流民倒在路上,其他流民也只是看上一眼就繼續前進,自己都不知下一刻會不會死的生活,沒有人會去理這些已經沒有力氣的流民。

納蘭蔻面有不忍,躇足許久,終是不忍心,扶起了一名身邊倒下的流民,這個流民狹小散光的眼睛感激的看了納蘭蔻一眼,暈了過去。夜,寒風呼呼大作,揚起了飛沙,納蘭蔻以袖掩鼻,把眼睛眯成一條線,免得揚起的飛沙進入眼中。

沙場上散亂的火把像是燎原的火炬,越來越少的在黑夜裡亮起聚攏,直到這些火炬湧到了燈火明亮的炎天城下,才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古樸而蒼勁的炎天城三字在晃動的火光中時隱時現,城門兩邊排開了長龍,早有守城士兵在城下設了關卡,這個進城必須得例行盤查。那些眼中倒映著火焰的眼睛精光隱隱閃過,終究還是黯淡了下來。

納蘭蔻低下了頭,裝作吃力的扶著那位暈倒的流民。

前頭一個流民突然暈倒在地,守城排查計程車兵不耐煩厭惡的踢了一腳見還未有動靜後,招來了身邊計程車兵,士兵將其抬到了城溝處重重的摔下,沉悶的聲音在空氣裡飄逝,這樣的事情很平常,無人動容也無人在意,納蘭蔻皺起的眉頭歸於平靜,那城溝裡已經堆積了一些流民的屍體,晚上便會有野狼來覓食。這些流民常在兩國邊界遊蕩,也不知是大靖國百姓還是炎日國百姓,自然沒人去管,會放這些流民晚間進城躲避,也是迫於那些士族的輿論壓力,炎天城的官兵如此,靖光城的官兵亦是如此。兩國戰亂之際,兩國奸細混入流民之中潛入城中的事常有發生,所以進城的盤查大意不得。

為了防止有奸細,進城的流民會被圈禁到一處院落,直到明日開城再放出,這院落以及炎天城的地圖納蘭蔻一夥早已熟記於心,只要能進城找到突破口偷襲不是難題,畢竟今天這個日子,除了城門,其他的地方看守估計都不會太嚴密。

衛國來邊關,衛胄自然會倍加小心謹慎。

女流民會有專門的女官前來搜身,等確認了納蘭蔻全身上下沒有攜帶利器,納蘭蔻又隨著長龍到了一名謀士前,有些有關兩國尖銳的問題自謀士口中不斷吐出,但凡稍有異常,便會被士兵拿下,經過了一系列的盤問,納蘭蔻才被人指引沿著路邊的軍隊跟著流民一起去了那處名為‘流民營’的院落。

流民營設在離城門十里的偏僻一隅,與駐有三軍的行兵區更是一左一右,中間有重兵把守,防守極嚴。

聽著遠處傳來計程車兵的歡呼聲,納蘭蔻黑亮的眼珠變得幽深銳利,為了不讓士兵與流民發現自己的異狀,納蘭蔻低下了頭,炎天城對流民灌輸舉報有獎的精神,若是流民發現自己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