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說,這次我們家美人,是不是要受寵了?”
那名宮婢放下澆花的水壺,小心的打看了四周兩眼,湊到了另一名宮婢耳中說道:“這可說不準,沒看皇上是有空就呆在子衿宮,在看我們馨青宮的冷清,要我說,我們家娘娘,這次是沾了那個蔻昭容的光了。”
“也是,你說,今日到底審不審得出個結果啊?”
“太后都去了,應該等些時辰,就能聽到風聲了,等著吧,反正沒我們什麼事,就別參合了,我們家娘娘這次雖然是受了難,可也是入了皇上的眼,以後啊,說不準就風光了。”
“這話說得是,我打聽了一下,聽說好幾位美人,就這麼被抬了出來,那模樣……慘啊……”端著托盤的宮婢故作猙獰的扭曲著臉感慨了兩聲,澆花的宮婢聽了她這一說來了興趣,拉著另一名宮婢的手的她正要開口,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不放心地她又看了一眼床榻,看到丁美人還安詳的閉著眼,這才神神秘秘的湊近了宮婢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看,這事,裡面有玄虛。”
宮婢驚愕的瞪大了眼,順著澆花宮婢的目光望向了床榻……
………………
子衿宮的杖責還在繼續,雲妃一聲聲淒厲委屈的哭聲,就像一把劃破了黑夜的刀子,讓大殿中的人都覺得心中一陣冰冷。更讓人覺得冰冷的,是太后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一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女子在她眼前受刑,她居然還能笑著,這般的沒有一絲留情與人情的太后,讓眾女真正的感到了心寒,平素去向太后請安雖說太后也是端莊威嚴,讓人心慌,但今日太后的冰冷,卻是讓人如同墜入了萬年的冰窟。
而太后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怕,才不是有人試圖挑戰自己的威嚴,不會有人去動那些歪腦筋。
樹立威嚴,是後宮成功上位者必不可少的一步。雖說太后現在鳳儀天下,但總有那麼幾個新進宮的妃嬪美人,會不知死活的仗著自己的背景做一些擾亂後宮宮規的事。
雲妃就是這些人中的典型,但過了今日,太后會讓她成為這些人中的一面警鼓、一條警戒線,誰要越界行事,也要看自己允不允許。
但云妃背後的勢力,卻是太后不得不考慮的物件,相信過了一個時辰,丞相便會知道此事,他會有怎樣的反應?會不會直接帶著他那些人死諫?會不會做一些讓自己不悅的舉動?太后揚起的唇角好看的抿成了一線,明亮略顯嫵媚的雙眼中,染上了一絲狠厲。
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做徹底,這才是她一直的行事作風。
後宮之中,太后的威嚴,不容侵犯。
雲妃不過是嬌弱女子之軀,怎能受得了這樣的杖責,太后又不喊停,這一板子一板子的打下去,就是硬漢子,也會痛死過去。
終於大殿之上,悲慼的哀呼聲一點點消寂,連公公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后身側,恭敬的說道:〃太后……雲妃她已經昏迷。〃
“抬下去,皇上,隨哀家一同去景德宮一趟吧。”太后翹著護甲拈著一方絲帕,斜眼看了一眼已經昏迷在板凳上得雲妃。
雲釋天把審訊的權利交給了太后,他一直都未做聲,就是看著眾妃嬪美人一個個受杖責哭訴他也是一動不動,雲妃那一聲聲悲慼的哀呼,他更是沒放在眼裡,他心繫的,只有大殿一旁現在還躺在床榻上得女子。
君王並非無情,只是他們的情,要麼深埋心裡,要麼忠於一人。
“恩。”
雲釋天與太后一走,子衿宮裡一直戰戰兢兢的眾女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今日免不了的一頓板子,居然就被雲妃一個人生生代過,眾女方才可是把雲妃的慘樣看在了眼裡,那麼多下板子,就是不死,估計也會落下一身病根子了。
終究是惡有惡報?林妃無力自嘲的揚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平素雲妃是什麼模樣她怎麼不知,她自認也算是雲妃的好姐妹,若太后審出的是實情,那雲妃的城府,實在是讓人恐懼……
見林妃失神一臉蒼白,容美人安慰的推了推她的手臂,嘆了口氣,就是她這樣喜歡鬧的人,見了今日這一幕,心裡也是無法平靜。雲妃與她也是好姐妹,雲妃是什麼性子她豈會不知,但宮中是非多,真真假假她已經難以分辨,這次的投毒,下次說不準躺在床榻上的就是自己,只是自己會不會跟蔻姐姐一樣,可以讓皇上這麼擔憂牽掛呢?宮美人噘著嘴,將手挽到了林妃手臂上。
林妃無奈苦笑,拍了拍宮美人的手,隨著眾女一同走出了子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