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他還好嗎?
納蘭蔻雙眼空洞的看著銅鏡,思緒如絮的飄飛遠去。
青兒已經替她挽起了一個高貴的飛雲髻,拿著首飾盒子裡的髮飾問著納蘭蔻佩戴什麼髮飾。
見納蘭蔻怔怔的沒有反應,青兒作勢推了兩下,被驚回了神的納蘭蔻黯然垂眸,看著青兒手中的髮飾,她隨便的選了兩樣。
一直渾渾噩噩的等得青兒梳好了狀,她才整理好了思緒定眼緊緊盯著銅鏡中的自己。
飄廖裙紗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抹胸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髮。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硃紅,卻似嬌媚動人。纖手將紅片含I入朱唇,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女為悅自者容,深埋在心裡的秘密,必須守口如瓶的秘密,什麼時候,才能訴與人聽,訴與他聽?
現在的她,就連嘆氣,都覺得是奢侈的,憐憫他人,感慨世事,都不是她該做的,她能做的,就是一往直前的在她選擇的路繼續走下去。
“娘娘,娘娘,今兒個起了大霧了。”
墨痕、雪影嬉笑的走進內室,剛今日摘下得一籃花瓣放到了桌上。
她們幾人,前兩日被調了回來,想著昨日別的宮裡的人都去摘了花瓣,今日一大早,她們就出了門,忙活了一個時辰,就摘回了一籃。
“好香的花啊!”
鮮花一入室,平添一抹香。
納蘭蔻笑吟吟的走到桌前,信手拈起了一片花瓣放在鼻下輕輕嗅了起了。花瓣之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
“娘娘,這些花瓣,再過幾日也就謝了,往年別的宮裡的娘娘都會摘些回去,聽聞這香味,皇上甚是喜歡呢!”
八人中,墨痕嘴最甜,平素也算是活潑,與青兒最是划得來,納蘭蔻向來平易近人,她們雖然在子衿宮的日子不多,但也已經摸清了納蘭蔻的脾氣,一般在納蘭蔻心情愉快的時候說兩句胡話,也是沒事的。
“皇上喜歡?”納蘭蔻蹙眉凝眸,沒想到雲釋天還有這個喜好。
“是啊,靜妃娘娘宮裡,還特地種了好多這樣的花,所以皇上去她宮裡啊,去得最多了。”
墨痕見納蘭蔻有些興趣,說得更是起興,這些東西,也是平素她與宮中姐妹聊天之時聽來的。
“說到這個花,我倒是覺得很是一般,我見過最美的花,叫愁煞華佗。”
看花籃裡還有一朵完整的花,納蘭蔻趕忙拿了起來,這種花她是第一次見,想是宮中的品種,這花豔而張揚,紅色花瓣邊沿一點點綠色點綴,是這花最吸引人之處。
墨痕只是一個宮婢,她可不知道什麼是愁煞華佗。
倒是青兒,一聽到愁煞華佗幾個字,就驚呼了出來:“愁煞華佗?小姐,你說的是炎日國的愁煞華佗?”
“不然你以為呢?”納蘭蔻翻了個白眼,對她這種大驚小怪的舉動有些無語。
“愁煞華佗,是炎日國特產之物,生長之地的環境更是惡劣,我也只是見過書上畫的,真花我也沒見過,小姐你何時見到的?”
青兒是一個為藥痴迷的人,不然她也不會把毒藥當做了她的傍身伎倆之一。
“我……”納蘭蔻一想到雲荒谷之事,到了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自己去過炎日國的事,可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靖光城見過的。”
“靖光城……靖光城怎會有愁煞華佗。”偏生青兒卻沒看出納蘭蔻的顧慮,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好了青兒,爹爹可是在信裡說,要是你不聽話,就把你嫁出去。”
青兒語頓,閉口不言。
墨痕看形勢不對,她也插不上話,已經拉著雪影悄悄出了內室。
看青兒閉嘴,納蘭蔻突然想起了一事。
“前天皇上為何會突然的想為你指婚?你一個婢女,他怎麼會關心你的事?有什麼瞞著我的,快點說。”
一手拿著花瓣的納蘭蔻說著這麼威聲厲下得話,卻無半點威嚴之勢,那一張一合的朱唇與嬌豔欲滴的花瓣,反倒讓她極致魅惑慵懶。
“小姐,青兒沒有瞞你,只是這話太長,青兒不知從何說起啊。”
青兒本就沒打算瞞著納蘭蔻,那段在炎日國發生的懵懂情事,讓一直大大咧咧的她,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
納蘭蔻已經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