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內閣制定,聖上用璽,你、你們……”
“別扯那些沒用的,在這回馬縣,你張大爺說的就是王法,你是觀音教的餘孽,就要跟我走一趟衙門,兄弟,你怎麼了?”
一聽自家大哥口出不遜,張明義就抽風似的對他比眼色,可張朝福本就不是個聰慧的,這兩天又正因為觀音教威武了起來,哪想到自己弟弟的頂頭上司就在跟前,還是像往日那樣耍了一把威風這才留意到自家兄弟好像有點不太對。
張明義心中暗歎了一聲,當下跪倒:“大人,我兄長是個粗人,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王谷沒有出聲,張朝福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兄弟,你、你怎麼了?”
“這就是本縣的王大人,還不過來給大人見禮!”
……
沉默、沉默,又是沉默,眾人都驚在了那裡,一陣風吹來,地上的塵土和樹葉打著圈的飛起,張朝福和狗群同時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匍匐的向王谷跪去,其他像趁英這樣的百姓,也在驚慌之後,行禮的行禮,下跪的下跪,一時間亂糟糟,紛擾擾,很是熱鬧。
“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草民見過大人……”
一堆人圍著王谷亂叫,旁邊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這種受人矚目,被人奉承的感覺一向是王谷的所愛,可在此時,他只是默默的默默的抬起頭,然後無語的看向遠方。
而趁著這邊混亂,劉文則早拉著鄭定輝走了:“你住哪兒?”
“大哥住哪兒我就住哪兒。”
劉文瞪著他,他縮了下脖子,小聲道:“我讓他們在這裡買了個院子,不過我也還沒去過,這個還是先到大哥那裡吧。”
劉文冷笑了一聲:“那後面是你的人吧,你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
鄭定輝扁了下嘴,嘀咕了一句大哥真冷酷,然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對後面的人比了個手勢,立刻就有一人快步走了過來,小聲的請安,先問了鄭定輝好,又要問劉文好,鄭定輝見劉文有些不耐煩,立刻道:“買的那個院子在哪個地方?”
“就在馬兒衚衕,前面過兩個彎兒就是了。”
那人恭敬的回答,鄭定輝點了下頭:“前面帶路吧。”
那人自然沒有二話,微微的側著身走到前面,讓鄭劉二人能夠看到他,而他又不至於聽到兩人的交談,不一會兒到了地方,早有人過去打了招呼,因此院門是開的,兩人一進去,那門就關上了,而劉文,則有點發愣。
青石大磚,長著青苔的井,桂花樹,除了是兩進的院子外,這個地方,竟和他們當初在華安買的院子一樣!
“大哥看,還有什麼不妥嗎?”
“不容易啊不容易。”
“大哥喜歡就好。”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喜歡了?”
鄭定輝一愣:“大哥不喜歡?”
“這麼小的地方,我會喜歡嗎?當年沒錢,只有瘸子裡面挑將軍,從一堆房子裡面撿著來,現在你說我還樂意住這房子嗎?”
鄭定輝愣愣的看著他,劉文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陛下,人有錢了,就應該捨得花,就算只是臨時的、落腳的,連一晚都不住的,也應該買那高門大院,這種小地方,沒的讓人家笑你小家子氣!”
“我、我……”
“怎麼,陛下還準備再這裡常住?”
番外二桂花香 (中)
在說這一句的時候,劉文嘴角帶笑,眼角上勾,說的那叫一個和風細雨,問的那叫一個真誠單純,鄭定輝看著他,不由得就有些心思不屬,左心口的那個地方更是隱隱的發燙發緊。
兩年了!
整整兩年了!
他竟然兩年沒和這個人見面,他竟然,讓這個人離開他兩年!彷彿在前一刻,這個人還在大堂之上對他下跪,說著要為他分憂,為國效力的話,但是這一眨眼,已經兩年了,很快,但是又恨慢,在每一個夜晚,每一個清晨,每一個燈下時分,這段時間,都是漫長的,很多次,他都彷彿看到了這個人,但每一次,都只有失望。
“大哥……”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去碰觸劉文的臉,一點點的接近,一點點的有感覺,突然指尖一疼,他不自覺地叫了一聲。
“陛下!”
原本消失的人蹭蹭的都冒了出來,他垂下手,擺出正直嚴肅狀:“都退下!”
其他人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聽話的垂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