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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說第三遍。”

鄭定輝看了看他,然後點了下頭,換了身衣服,就和他一起騎了馬,向內城回,他們一回到家,七娘就迎了過來,還沒等她張口,劉文就道:“這傢伙最近在減肥,你不用做他的飯了,你跟我來。”

後一句是對鄭定輝說的,鄭定輝沒有說什麼,就跟了上去,七娘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愣愣的,心說這二爺已經比過去瘦了,怎麼還要減肥,這到底是開玩笑啊,還是說真的?

不提七娘在那裡思忖,這邊劉文帶著鄭定輝到了自己的書房:“說吧,把你的心思想法都說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為什麼所困。”

鄭定輝沒有說話,劉文眯了下眼:“我讓你說,哪怕你說的是那種混賬話,今天也讓你說個痛快。”

鄭定輝露出一抹苦笑:“本來,我是不想說的,我也想裝作若無其事的,可是我裝不過去,我也想說點什麼,讓大哥放心,可大哥如此聰慧,我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您?”

說到這裡,他長吸了口氣:“我那些……想法,只是我個人的事情,我再不堪,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我只是……不想連累大哥,不想,連累劉家。”

劉文沒有說話,鄭定輝又道:“我知道這麼說外氣了,可是,大哥若處在我這樣的境地,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吧,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在現階段,我想,我還是和劉家分開的好,若是將來我好了,那自然一切都好,若是我不好了……”

“你覺得現在還分得開嗎?”

鄭定輝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劉文拍了拍他:“別想太多了,就算咱們現在大吵一架,當著眾人的面演一場戲,若你真不好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劉家的,唯一管用的辦法,就是我現在投入到另一方,可先不說咱們能不能找到另一方是誰,就算能,又有什麼必要?”

兩人說話如同打啞謎,不過彼此都明白。劉文一開始沒往那方面想,但一聽鄭定輝說,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了。他現在這麼高的威望,又這麼敏感的身份,再加上太子遲遲不登基,他會有那樣的聯想,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

他一開始沒有想到,也只是因為他一早就猜到了,再看李思安這一年來的手段,再加上那一次含沙射影的暗示,在他心中,一直覺得就應該是這樣,而此時經鄭定輝一說,才驚覺,那條路,就算有李思安的抬舉,也不見得會一帆風順,而此事又不比別的,若失敗了,那真的是要株連九族的——當然,他倒不是太擔心這一點,在他來看,李思安有可能在對外戰爭中失敗,對內,這一位有的是手段。

不過鄭定輝的擔心也是正常的,想想他過去的經歷,就說他這一年來是在戰爭中歷練的,可那也是對外,而這對內,說是更齷齪,可也更艱險,而他在這其中,還要再加上一個負罪感,也不怪他表現的這麼失常了。

鄭定輝嘴唇動了動,最後低下頭,低低的叫了一聲大哥,這一聲,帶著感激,帶著愧疚,還有著茫然和挫敗,在過去,劉文聽他這麼叫,總會忍不住的聯想到安平帝,可這一次,卻不免的有些心酸了,他又拍了拍他:“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做這種小女兒態做什麼?還是你真像周琳所說的那樣,愛上了花嬸,對她戀戀不捨?”

鄭定輝歪了下頭:“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劉文咳嗽了一聲,正要說點什麼,鄭定輝又道:“還是大哥……其實也是在乎我的,這麼說,是吃醋了?”

“滾你的蛋!”

鄭定輝的這場為情所困,好像就這麼告一段落了,其後的幾天,他每天老老實實的吃飯,老老實實的按時回家,還有兩次是提前摸魚回來的,但是他卻比先前更瘦了,眼神也更加抑鬱。

劉文知道勸說已沒有用,只有指使他做這做那,吹毛求疵到變態的地步,連七娘在旁邊看了都瞠目結舌,幾次想勸一下,但又被鄭定輝甘之如飴的態度給驚住了。

“必是二爺做了什麼錯事。”她這麼想著,“不過就算是二爺有錯,大爺也不該如此啊,若讓別人知道那可如何是好啊,現在外面,都在稱頌二爺呢。”

是的,現在外面幾乎人人都在稱頌鄭定輝。

按說,鄭定輝在這次北征中這麼出風頭,被人稱頌也是應該的,但按照常規來說,再出風頭的事,被人談論一陣子也就罷了,更何況大珠最近雖沒有什麼大事,小事卻不斷。在朝中,有官員的變動,在民間,也有觀音教的滲透——隨著南方朝廷的迴歸,這個拜菩薩教也跟著來到了北方,目前來說影響還不大,但哪怕是在最偏僻的村莊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