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的因素,也是因為,李思安的話讓他們找不到漏洞。
他首先是打著安平帝的旗號來說的,雖然他們誰都沒有聽過安平帝說過,但也不能說安平帝沒有對他說。而且剛經歷過這麼一波動亂,在朝在野,是都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不錯,但也沒有哪個想再被戎族欺負到頭上,對戎族人,眾人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如果說過去遇到戎族,他們還想著避一避,躲一躲的話,那現在,只怕都恨不得生啖戎族。
而讓百姓過安居樂業的日子……這口號,那簡直是千古以來都必喊的,能不能做到,都沒錯的。他們這麼一遲疑,就又有人道:“若如此說,恐也只有善勇將軍符合此條件了。”
雖然一開始因為殺俘被壓了一下,但之後鄭定輝連打幾仗,這官職也就跟著升了又升,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正四品將軍了。這話一說出來,就是一片沉默,此時房間中的人並不多,內官、小吏都被打發了出去不說,有官職的,都是三品上的,而帶爵位的,也都是近枝。在先前沒有說出人選的時候,還有些氣氛,但在此時,則只有沉默了。
雖然並不是沒有先例,但是議論那把椅子上人選這種事,還是有些逾越的。就算現在看起來鄭定輝有很大的希望,但萬一要不是呢?或者就算是了,此時若說錯一句話……
贊同的人不開口,反對的人也不開口,後者是知道反對無效,前者是覺得已經站好了隊,怕出岔子,對於這種心態,李思安自然是瞭解的,他等了片刻,向鄭明洪看去,鄭明洪心中忐忑,卻不得不開口道:“說起來,善勇將軍的血脈是有些遠,可這也是陛下的意思,依老夫來看,的確是最適合的。”
他這話一出,其他幾個宗室的眼刀就射了過來,而那些官員們則是一片附和,李思安等了片刻道:“既如此,還請諸位隨本相一起去請太后懿旨,詢問太后老人家的意思。”
眾人紛紛贊同,然後一起聯袂去遞牌子,太后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再之後,就是商量詳細的步驟,有去做各種準備的,有去通知鄭定輝的,在詢問了欽天監之後,正式的大日子就定在了十五日之後。
在正式的日子傳到劉家的時候,劉文正在抄佛經,門一響,他的手一哆嗦,墨滴落在紙上,頓時湮黑了一大片,他盯著那黑乎乎的紙,半天沒有出聲。
“大爺?大爺?”
外面的人再次敲門,他回過神:“什麼事?”
“劉公公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請劉大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就來。”他說著,放下筆,換了身衣服向前面走去,在要進前廳的時候,他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面帶笑容的走了進去,“實在是怠慢的緊,我這幾日,身體有點小恙,先前家人傳話的時候,一開始竟沒反應過來。”
“思安還和我客氣什麼?”劉永也站了起來,“不過我今日來,卻是有件天大的喜事要說的,為這,思安也要請我一頓。”
“就算是沒什麼喜事,你說一句,我也是要請的。”
劉文請他坐了,自己也坐在旁邊,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劉文才道:“不知劉兄說的喜事,又是什麼?”
劉永一笑,沒有馬上回答,反而道:“說起來你我也認識這麼久了,這劉兄的稱呼,卻有些泛泛了。”
劉文一怔,他和劉永也算是結下過革命友情的,他當初叫他劉兄,也是覺得此人可交,不過卻從沒有更近一步。劉永畢竟是內官,鄭定輝又是宗室,他和一個內官關係這麼好,總是有些不妥。劉永年齡比他大,品級比他高,他叫他一聲劉兄雖有諂媚之嫌,卻也五官大礙,再叫別的,那就太親密了。
不過此時他既然這麼提了,劉文也立刻道:“卻不知大人還有什麼別稱?”
“某家當年,是家中最小的,行三。”
他說的含蓄,劉文卻立刻領會了,馬上道:“那我就稱呼大人為三哥?”
劉永哈哈一笑:“這卻是我拿大了,不過我痴長你幾歲,倒也能擔當的起。思安放心,你既叫我一聲三哥,我必不會讓你吃虧的,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地再談。”
劉文又將他引到了花園的涼亭處,這裡雖在戶外,但環境僻靜,而且是劉府的制高點,一眼就能看到四處有沒有人偷聽偷看,說話倒也便宜,兩人喝著茶,吃著糕點,閒談間,劉永就把事情說了,之後又做了一些提點:“要說這話,我是不該說的,可我和思安是這等關係,說不得,就要多些嘴,以後……他是不比以前了,思安處事上,還是要思慮思慮。”
即使是劉文,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