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邊都怕另一邊插手,現在戎族既然已被纏住,那這豆滿若還不能一戰之下,就是他無能了,他看了張汝霖一眼,點了下頭:“原來是張將軍,張將軍辛苦了,此間事情,我定會向李相稟告的。”
張汝霖等的就是這一句,當下也不敢對他連馬都不下有什麼不滿,立刻感激涕零的謝了又謝,鄭定輝此時忙著收拾局面,也沒心聽他在這裡拍馬屁,一揮手就道:“不知將軍可知那逆賊覃子豪去了何處?”
“雖沒有十全把握,但想來那逆賊還是去了行……先帝行宮。”
鄭定輝一抬眼:“多謝將軍了!”
他說著一揮手,叫來四名手下,帶兵分守四門,自己則一揮手向行宮而去,此時正是白天,但城中卻是一片狼藉,哭聲喊聲,火光濃煙,雖然太陽高照,但在這一刻,這個城市,彷彿變成了黑夜。鄭定輝坐在馬上,眼睛微眯著,看起來表情嚴肅,心中則有些恍惚。
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吧,他和劉文護著安平帝倉惶迷茫的向這邊逃來,而今天,他卻騎著馬,帶著兵殺了進來!一進一出,卻判若兩人!
“殺!”
他想到這裡,一揮手,高聲喊道,他下面計程車兵也跟著發出一聲喊,本來就迷茫失措的更沒了主張,有的當地就跪了下來,而不管外面人在做什麼,第七軍都沒有停留,一路直殺而去。
而此時,覃子豪也到了行宮,此處,可以說是整個豆滿防衛最嚴的地方,他非常清楚,豆滿不知道被南邊滲透了多少人,那些和他一樣的逆臣也都各有打算,因此從一開始就對這裡防護的緊,鄭鈞下暈倒後,他更把自己的嫡系調到了這裡,所以他一見城門守不住,就向這邊跑,一是收攏人手,另外也是要把鄭鈞下給帶走,這倒不是他對鄭鈞下真有什麼忠心,而是若沒了此人,他就成了真正的逆臣,連他的親信,恐怕也會惶恐不安。
鄭鈞下就是一塊遮羞布,雖然已薄如紙,但有和沒有,還是不一樣的。
“督率……”
“督率!”
一見到他,行宮中的人紛紛叫了起來,他一擺手:“奸賊李思安勢大,我等先護陛下南狩,將來再收拾山河。”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派心腹收拾,都是老行伍的,而且人人都知道此時形式危及,也就沒有那麼多羅嗦的,因此不過片刻,就都收拾妥當了,連鄭鈞下都被放到了馬車中。
“督率!”鄭鈞下一出來,孫念也跟著出來了,“還請督率允許職下在身邊護衛!”
覃子豪看了他一眼,鄭鈞下的事出來後,他也懷疑過孫念,但鄭鈞下的身體是真的不好,精神也早就有問題,那張神醫又是別人找來的,他開的藥也由跟隨他多年的軍中郎中看過,多麼神奇也許分辨不出來,卻是能看出總不會有壞效果的,所以雖然心中還覺得疑慮,卻沒有真認為孫念有問題,而且在他想來,若此事真是孫念所為,又怎麼可能還留下?
此時見他自告奮勇的跳出來,心中也是一暖,想著他幾年前就敢單刀衝擊戎族,就覺得他也許身手不行,悍勇卻正是此刻當用的,因此一揚大刀:“兒郎們,隨我上陣殺敵!”
他統領吉安關二十年,又是武將出身,早年也是真在戰場上歷練過,著實有過一些功績的,此時這麼一聲巨吼,倒也爆發出一股渾厚的氣勢,他的親兵跟著大叫了一聲,一行人就向西而去,走的,正是鄭定輝等人當初的老路。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此時城中已亂成了一團,也沒有人管他們。
覃子豪帶上鄭鈞下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此時自然不會去想他是不是受得了這種顛簸,只是一味的要加快速度。他們這行人在城中一向勢大,就算在此時亂成一團糟的時候,也沒人敢招惹,有那想拿著他們做投名狀的,看看他們的人馬,也自動退避了,還有的迷迷糊糊的,一見這行人湊在一起,就也跟著往上貼的,因此到西城門的時候,竟也湊了一支上千人的隊伍。
不過這個城門已經被第七軍掌握了,他們也沒費多少功夫,此處守城的,是李東波的隊伍,此人是南方的一個叛將,只是他雖然官職在南方,卻是上京人,安平帝跑了出來,他那些家人卻都餡到了那裡,他會同意立鄭鈞下為帝,一是想早早的立一個皇帝好到上京廝殺,另一個也是對李思安內閣的不滿,但後來的覃子豪更令他失望,特別是當他發現覃子豪還和戎族人有勾連的時候。
有李思安在一日,他就不想回歸朝廷,但也沒興趣投靠戎族,鄭鈞下好的時候,他還幻想著,扶持鄭鈞下掌握實權,榮耀大珠,成為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