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
“二哥,他已經……中舉了。”
“然後?”
然後?還要有什麼然後?然後就是不同了啊!孫鵬看著劉文,不相信他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劉文笑了笑:“他中了舉,身份變了,但再怎麼變,也還是我們劉家的老二,難道他中了舉,我就要叫他一聲老爺?而且,官場艱難,他年紀又輕,若是就此捧著他,以後不知他會犯下什麼錯,他以前在家中做得飯,以後自然還是要做得。”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看著孫鵬,又道:“這些事,你家學淵源,應該比我還清楚的,但既然我痴長你幾歲,你又叫我一聲大哥,那我免不得要囉嗦幾句,無論你以後是否中舉,甚至更進一步,我都希望你能堅持如一。”
孫鵬看著他,見他目光溫和,帶著期許、鼓勵,不自覺地,就點了下頭,劉文笑了起來,他本就面孔平和又是端著架子的,這麼一笑,就像春風拂柳,孫鵬頓時呆在了那兒。
孫鵬第一次看到劉文的時候,他的形象並不怎麼出色的,其後他也沒有考慮過劉文容貌的問題,劉文與他,是仰慕的物件,是可以敬佩的人,後來又成了他的兄長,長相如何,並不重要,而且,作為一個君子,也是不好以貌取人的。
而就算他有時候會被劉文的風度吸引,也只會想到他的風範學識,一直到那天看到劉文倒在椅子上,他才突然有一種恍然,原來自家大哥……長的是這個樣子。
後來有段日子,他還經常想到劉文當時的樣子,一開始,他只是想著劉文,再後來,又加上了他自己,到最後,他還上去摸了一把,他這個念頭一出來,立刻就打了個寒戰——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尊敬自己的大哥?這不是輕薄嗎?
從那以後,每次想到劉文的那個樣子,他就逼自己背論語,就這麼幾次之後,到底是好了,後來他還針對自己的這種心理做了分析,認為自己到底是貪色了,不過既然連聖人都說食色性也,他想想美好的面孔……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劉文是男子,他這,也不存在色慾的事情,畢竟他當時雖說是想去摸,也只是覺得劉文的面板透明,看起來好看,卻是沒想過其他的。
因為心中坦然,他倒也不避著和劉文見面,只是有時會不免出神,而現在,他就出神了,因此,在鄭定輝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四目相對的情景,頓時,他就不舒服了起來。
“孫大傻子不就是落榜了嗎,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寬慰兩句也就罷了,難道還能時時刻刻的叮囑?”
他這麼想著,就走了過去:“大哥,我剛才忘問了,這蓮藕是要甜的,還是要鹹的呢。”
“我看四弟還偏愛甜食,就放一點蔗糖吧。”
聽他口口聲聲都帶上孫鵬,鄭定輝心中更是糾結,只是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有再道:“那口水雞是要悶的呢,還是要炸的呢?”
劉文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
“我這不是怕做的不合四弟的口味嗎?四弟,你想吃什麼,儘管給二哥說,二哥都給你做!”
如果這話他先前對孫鵬說,孫鵬雖然也會有些感動,但未免還會彆扭,此時卻只有感動的:“我卻是沒什麼要求的,二哥做什麼都好。”
“那我就炸了啊。”
“炸吧。”
鄭定輝還想說什麼,見劉文又看過來了,也只有把嘴邊的話吞回去,當下去了廚房。劉文雖然能旁若無人的指使他,孫鵬也能學著當自家人的淡定,但七娘卻是不敢讓一個舉人老爺做飯的,連連說要自己做,鄭定輝其實也想到外面聽聽劉文又和孫鵬說什麼了,但劉文既然讓他做了,他也不能不做,其實他對劉文的這種始終如一還是挺高興的——如果不是他總提孫鵬那就更好了。
“不過是中了舉,怎麼卻連這廚房都不能進了?七娘不若先去問下大哥在哪裡擺菜?若是定下了就先把冷盤送上?”
此地又沒什麼樓臺亭子,此時雖說還不是太冷,晚上溫度也涼,怎麼說也是不適合在院子吃的,那就唯有客廳了,鄭定輝還讓她去問,七娘就以為他是要指使開自己,心中還想著這口水雞可能是有什麼秘訣的,所以就去了。
而她這邊一出去,鄭定輝就忙活了起來,他原本速度就快,此時更是手腳麻利,這邊收拾了雞子去炸,那邊就去切藕調拌,按照一般的做法,口水雞是要先煮後悶的,而這裡,鄭定輝卻是先切了半片去炸,這樣一來,溫度更高,速度更快,當然,在炸了之後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