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件事,鄭定輝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最壞,只有更壞;沒有最黑暗,只有更黑暗,由此,他萬分慶幸劉文不是女的,否則,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所以在這個時候,鄭定輝立刻搖頭:“那不是還有二郎嗎?”
“二郎要下地。”
“我也要……”
“你可以不用下地。”不等他把話說完,劉文就道,“萬一你有不適,我允許你在床上躺一天。”
鄭定輝的眉頭皺了起來,劉文又道:“喝吧,不是毒藥,大戶人家都喝的。”
鄭定輝有心想問一句你為什麼不喝,但也知道這一句要是問出來了,就等著挨削吧,因此他只是猶疑的端起碗,然後苦著臉的看著劉文,就希望他能突然的發一下慈悲,但劉文只是微笑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真、真要我喝?”
“快趁熱喝了吧,我給你加了蜂蜜。”
劉文的語氣那叫一個溫柔,鄭定輝聽了心涼的更透了,當下他也不多言,硬著頭皮喝了一口,按照現在的觀點來看,這黃牛產的奶和那種黑白母牛產的奶最大的區別在產量,而不是口感上,但鄭定輝此時的心情,就是讓他吃魚翅鮑魚那也是吃不出什麼好的因此這一口奶下肚,他只覺得哪兒哪兒不舒服,哪兒哪兒有問題,因此在劉文問他好喝不好喝的時候,他立刻搖頭說不好喝。
“真不好喝?聞著味道也差不多啊。”
劉文拿著那碗聞了聞,鄭定輝怕劉文又讓他喝,連忙道:“真不好喝,很腥。”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多想,卻不知道,只這麼一句卻在無意中阻礙了大珠朝奶製品的發展,既然黃牛的奶很腥,劉文也就不想什麼乳酪奶油了,養一頭牛專門產奶的打算也就放在了一邊,在這個時候牛還是家庭中重要的財產,若是在現代,起碼也是拖拉機那個級別的,就算是劉文,也不可能無故養一頭放在那裡玩,當然,劉家現在也有一頭牛,不過那卻是一頭公牛,而且是用來耕地的。
過了秋,很快也就要過冬了,劉家村上上下下也都開始準備年貨,這一年的光景不錯,雖說在秋收的時候淹了一些,卻還有豐收年的八成,所以家家戶戶辦起年貨也殷實,特別是花有才和劉旺劉全家,里正家本就是殷實的,今年也不怎麼顯眼,而他們三家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了,剛入冬,三家就進城去截了布做新衣,每家的年貨上不僅有豬肉魚肉,更有羊肉牛肉,看的村中人很是羨慕,花有才的兩個閨女也都紛紛被提親,不過卻都還沒說下來。
按照花家夫妻的想法,他們家的大妞二妞不僅人出挑,現在更知道了怎麼做變蛋,這嫁到誰家也是個小財神,因此必定要給閨女們找一戶好人家。
他們這麼想的,旁人可不知道,因他們和劉家來往密切,就有傳大妞二妞是要嫁給劉家兄弟的,不過這兄弟卻不包括劉文,現在劉文雖然還沒有中秀才,但村中人想到他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將他隔離到另一個世界,他們也許沒有明確的意識,但其實在心底卻都不自覺地認為,劉文,是不屬於這裡的,無論是大妞二妞也好,還是村中過去的村花劉茶花也好,都是不能作為他的婆娘的。
因此這裡的兄弟,就是指鄭定輝和劉武了,這一開始傳的時候,劉家兄弟還沒什麼反應,傳的多了,鄭定輝就有些坐不住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這傳言中,其實只有他一個主角,不是他水仙開花,自戀的可以,而是他怎麼看都覺得劉武那和英兒是早就配好的,就算是他想錯了,劉文估計也會再等兩年,英兒大了再說這個問題,但他卻是不一定的。
“大妞二妞?”他來的時候劉文正在練字,經過這麼多年的練習,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的字型,也習慣了這種豎排,這個身體的主人,以前就沒少背經典史書,以他來看,是否能中舉不一定,中秀才是應該沒問題的,上次之所以沒能中,運氣不好使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沒有揣摩好上意。
這個東西就和高考作文一樣,出來一個論題,你當然可以自由發揮,但是你寫什麼得多少分,一個是你自己的水平,另一個也要看你的作文和老師是否合拍。
如果你寫一個新新人類的,遇到的正好是一個喜歡接受新鮮事物的,那分數自然要高一些,如果遇到的正好是一個古板的,那恐怕就不只是低一些的事情了。
現代高考那麼多學生那麼多卷子那麼多老師,除非暗中操作,否則很難知道你的考卷會是哪個老師來批改,但是在這裡,不說別的,你起碼可以知道知縣的愛好。
王普縣的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