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以為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鄭定輝覺得這話有些古怪,可是他過去從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薰陶,一時也想不出來古怪在什麼地方,正迷惑著,就聽劉文又道:“來,先把這碗藥喝了吧。”
鄭定輝最近喝藥實在是喝膩歪了,可是現在劉文給他端到了嘴邊,他自然不能不喝,因此就勉強用胳膊支著上身,然後皺著眉都倒到了喉嚨裡,藥已經有些涼了,自然是更為苦澀,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氣,而就在這時候,嘴中卻被塞進了一塊東西。
“英兒剛做好的玫瑰糖,先含著吧。”
鄭定輝瞪大了眼,只覺得恍惚,受寵若驚了一會兒,又不免想到,這糖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不過雖然這麼想著,他自然是也沒膽將糖吐出來的,好在這麼一會兒苦味已經淡了許多,的確能嚐到那種甜滋滋的感覺了。
“我記得,你比二郎大兩個月是吧。”
“啊?”
“既如此,以後就做我家的老二吧。”
鄭定輝抬起眼,有些不明所以,劉文卻也不解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然後就端著碗出去了,鄭定輝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剛才那個,真的是劉大郎?”
第三十二章
關於劉大郎是不是變了個人這種猜疑,鄭定輝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劉家村的村民這兩個月過的很是熱鬧,先是劉家被盜,再是劉家被燒,還有鄭定輝的兩次受傷,從年末到年初,都不缺少話題,不過最近令人們最津津樂道的,還是劉茶花住進了劉家。
其實也不能說是住,而是養傷。
在那天晚上,鄭定輝被孫二狗捅了一刀,而劉茶花也被孫二狗那一下甩到了樹上,當時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孫二狗身上,也沒有留意到她,之後將孫二狗制服了,人們這才發現她竟然昏死了過去。
當時情況混亂,自然就只有將她和鄭定輝一起抬回了劉家,之後請了郎中,也是給兩人一起看的,鄭定輝這邊簡單明瞭,就是刀傷,而她那邊,郎中卻下了,上次下給鄭定輝的結論——要養,用參湯補元氣!
對於這種說法,劉文是很不怎麼相信的,但既然鄭定輝上次讓養好了,那就照著養吧,因此當下給鄭定輝熬藥的時候,就給劉茶花也煮了參湯。
他當時卻是沒有多想的,孫二狗壞,劉茶花卻是可憐的,而且當時他也遠遠的看到這劉茶花和孫二狗有爭執,後來也可以說是為了救他才被甩到樹上的,更何況人在他們家,又是這種生死不明的時候,他總不能連碗參湯都捨不得,當然,考慮到劉茶花的名聲,他當時就託人給劉茶花家傳了信,請他們來帶人回去。
信是帶回去了,不過來的卻只有劉茶花的媽,抱著自己的女兒哭了一場,之後就跪到了劉文腳下,只求他救劉茶花,原來她來的時候已經聽人說了,劉茶花受了重傷,全靠參湯吊命,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喂的參湯夠不夠。
這兩年,他們全家起早貪黑,加上孫二狗給的那兩畝水田,這生活才算是有了起色,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只能說混了個溫飽,吃頓肉都不容易,更何況喝參湯了!
若是往日,也不用他們管的,孫二狗雖然混蛋,但若劉茶花有事,也是會用心的,上次劉茶花小產,他左踅摸,右詐唬,足足讓劉茶花喝了一個月的母雞湯,但現在聽說他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顯然是沒指望的,他家中雖還有些財產房屋,可他和劉茶花既沒有孩子,又沒有別的親生兄弟來撐腰,不用說,也是會被族裡收回去的——就算不被收,這一時半會兒又怎麼能賣了來換參湯?而且就算是賣了那些地又能換來多少參湯?
遠的不說,就說那小鄭哥,那參湯就足足喝了二十天哪!劉文家能讓小鄭哥這麼喝,他們家又怎麼能拿出這麼多的東西?拿不出銀子,又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死,那就只有看劉文家能不能發發善心,救自己的女兒一救了。
見劉茶花的母親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劉文有心想對這個老婦人說人能不能醒,其實和喝不喝參湯無關的,但他現在既然讓鄭定輝喝了,鄭定輝又醒了,此時再說這種話,那自然是要被別人以為他是不捨得。
其實真的來說,十天二十天的參湯,雖不是一個小數字,他也不是拿不出來,只是他知道這個先例不能開,畢竟劉茶花和他非親非故,他雖可以說是報答她那一攔的恩情,但別人不知道會怎麼想,畢竟男女有別,這之後,不知道會傳出些什麼。更何況他也知道,如果他今天開了這個口子,那明天就可能有其他人來找他要田要地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