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趕緊娶回來給你做兒媳婦吧。”一個漢子叫道。
大家“轟”地一聲笑了起來。
“袁二狗,你作死啊。人家大姑娘面皮薄,經得起你這玩笑嗎?有本事,你去開那聽雨姑娘的玩笑去。”周嬸笑罵一聲,走過來拉著林小竹的手,道,“小竹姑娘,別理這些孥貨。他們都是粗人,平時都是玩笑慣的,別當真。”
“周嬸,我沒事。”林小竹笑道。這些人雖然粗鄙,卻讓她感覺關切。在夏家村,那些大叔大嬸們可不就這樣麼?相比內院那讓人壓抑的小廚房,她更願意呆在這裡。
“大家聽好了。”吳嬤嬤聽得袁二狗的玩笑,提高了聲音,“小竹姑娘廚藝高超,公子極為看重。她到這外院來吃飯,可不許隨便開她的玩笑。”
“是,再不敢了。”袁二狗趕緊道。
經過這麼一打岔,林小竹把院子裡的人也認得差不多,跟昨晚吳嬤嬤的介紹一一對上號了。她跟著吳嬤嬤領了飯,便端了碗往回走。那位周嬸也不知是心裡內疚,還是真想要她作兒媳婦,打菜的時候那肉菜足足比吳嬤嬤的多打了半勺。弄得林小竹餘光裡瞥著吳嬤嬤,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甚是尷尬。
端著碗在巷子口跟吳嬤嬤告別,林小竹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小跨院,坐在圓桌旁將飯吃了,又打了井水將衣服洗淨,便又對著滿院蔥蘢的草木和自己那佈置簡單的房間發呆。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這才上床打坐練了一個時辰功,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林小竹照例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醒了。到了院子裡,打水洗漱完畢,又練了兩趟拳,便往小廚房走去。今天是她第一次當值給袁天野做早餐,早早到那裡作著準備,總是好的。
到了小廚房門口,她愣了一下:這廚房竟然沒有鎖。
便是連她那什麼都沒有的小跨院,昨天晚上吳嬤嬤都還叮囑她進出要鎖門。可這做吃食的地方,昨晚還泡發了燕窩的小廚房,竟然不鎖門?
這事透著蹊蹺
林小竹心裡警醒,並沒有冒冒然去推那扇門。心裡百念急轉,猜想著這事的後果。如果那位老王要害她,把東西都搬走了,然後賴她偷了東西,那該怎麼辦?這小廚房可是自己第一個先到的,丟了東西,嫌疑自然最大。
可要是現在就轉身離開呢?自己既到了這裡,雖說沒人看見,但她就不相信既然人家布了這麼個局,待她轉身回去就不會在半路遇見人要是轉身這才遇見,她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再說,今天可是輪到她做早餐,這要是到了點兒,袁天野不見早餐到,那懲罰一樣免不了。
這廚房丟了東西,她猶可辯駁。畢竟她是什麼樣的人,這宅子最大的boss袁天野是一清二楚的。她人生地不熟,偷了東西,能藏到哪裡去呢?在山莊裡都到處佈置暗哨的袁天野,她就不相信這宅子所有的動靜能逃得掉他的眼睛可是,這要是早餐沒有按時做好,那罪責可是實實在在的,都是她的錯。
想到這裡,她不再躊躇,伸出手,直接推門進去。
廚房門應聲而開,裡面自然沒有人。桌椅板凳仍如昨晚一樣,乾乾淨淨、整整潔潔。
只是,這未免也太乾淨些了吧?案臺上的燕窩,此時沒了;廚櫃裡昨晚看到的各種各樣的食材,此時也不見了。
林小竹將那些櫃子和罈罈罐罐都開啟看了看,除了醃在角落裡的一罈泡菜和一點米,什麼都沒有。
莫非,輪到她做早餐還得到張管家那裡領食材?可她新來乍到不知道,張管家昨晚也應該跟她說一聲啊?吳嬤嬤帶她到小廚房來,當時好歹也吱一聲吧?現在這麼一大清早的,張管家住在哪裡她都不知道,總不能到處亂轉去找張管家領食材吧?領回食材,都什麼時候了?
她揚了一下眉毛,將米舀了出來,淘淨放到灶上,準備就這麼做一碗白米粥、再拌一個泡菜給袁天野吃。
她又不是苦菜花,憑什麼被人欺負了還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吞?這袁天野的後宅如此混亂,竟然膽敢監守自盜做出栽贓陷害的事來。她要不讓袁天野知道知道,他還以為這裡安定團結無比和諧呢。這些人不是因為袁天野重用她而嫉妒嗎?那她就讓他們看一看,她的靠山是不是袁天野
可這剛坐下,準備生火,她這才發現柴也是溼的。
尼瑪,這些人,也太過份了
她站起來,走了出去。她記得昨天吳嬤嬤帶她到外院時,大廚房門口砌了老高一堆柴在屋簷下,抱些回來,把粥煮了吧。
走到大廚房附近,便聽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