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把那塊吃了下去,又夾了一塊放進嘴裡,他才清醒過來,連聲道:“喂喂,表哥,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的嗎?怎麼會兒變了口味?”這話塊未落,看到袁天野又吃了一塊,他不由著急起來,提起筷子便往盤子裡伸,嘴裡還一面道:“你少吃些,留幾塊給我。”
他這話不說還好,這一說,袁天野更是下箸如飛。這回唐寧遠也沒空說話了,動手搶了起來,甚至來不及吃下一塊再夾一塊,而是一塊接一塊地往嘴裡塞,直到嘴巴裝不下了了,看到盤子空了,這才艱難地轉動著嘴,把嘴裡的食物慢慢吃下去。
掃雪站在角落裡,望著跟唐公子一樣,也鼓著腮幫子,艱難地吃著嘴裡的食物的袁天野,驚訝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沒想到從來都是風輕雲淡、從容優雅的公子,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袁十和林小竹,早已把目光投向了門外,身體一個勁兒地亂顫,臉憋得通紅,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唐寧遠好不容易才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端起茶杯大大地飲了一口茶,這才舒服地呼了一口氣,轉臉瞪著袁天野道:“你今天發的什麼瘋?”
袁天野卻不理他,轉臉對林小竹道:“我要吃魚,你給我做一道魚片來。”又打量了林小竹兩眼,想著她是為唐寧遠來專門穿的新衣,心裡怎麼都不舒服,又道,“做菜的時候不要穿這樣的衣服,趕緊把它換下來。”
“是。”林小竹應了一聲,便要轉身去做魚。那桌上明明有一道西湖醋魚,然而她可不敢在老虎頭上擄虎鬚,明知袁天野不高興還要去招惹他。他要吃魚,那就吃好了。
她不敢,可這旁邊卻有一個不怕死的人。唐寧遠聽得袁天野的吩咐,出聲喚道:“等等,林小竹。”
林小竹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唐寧遠。
“來,今兒做的菜大得本公子的歡心,本公子大大的有賞。”唐寧遠將手一揮,“唐威,給林小竹打賞二十兩銀子。”
“謝謝唐公子。”林小竹本以為最多賞個五兩便已是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二十兩銀子的賞錢,不由得喜出望外。趕緊上前施了一禮,接過唐威手裡的賞錢。
她將賞錢揣進懷裡,眼珠一轉,又對袁天野道:“公子,剛才看您也吃得甚歡,是不是這道菜也挺合您的味口?”
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別人給林小竹賞錢,唐寧遠還要賞,而且一出手就是二十兩,明明就是故意要跟自己作對。袁天野對唐寧遠氣得牙癢癢,卻又不能當眾阻止這打賞,又覺剛才吃下去的東西甜膩膩地堵在胸口,正拿著茶水猛灌。待得聽到林小竹這句話,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難道,唐寧遠剛才打賞那二十兩銀子不算,自己還得再打賞二十兩?
要說不合味口嘛,偏自己剛才還搶得挺歡。既搶得歡,那便是極喜歡那道菜了。人家唐寧遠因為喜歡這道菜,都打賞了二十兩,自己不賞或是少賞了,面子何在?
沒奈何,他只得道:“袁十,給林小竹打賞二十兩銀子。”
“多謝公子厚賞。”林小竹接了錢,笑彎了眼睛。四十兩銀子啊,一會兒就進了腰包。今早閒聊的時候,她也打聽了,像老王那樣的技術人員,專門伺候公子飲食的廚子,一個月的月錢是半錢銀子,也就是一年六兩銀子。而她這一道菜,就得了四十兩賞銀,夠老王在廚房裡忙活六、七年的了。
還是人家唐公子好啊,出手這叫一個大方。不像袁天野那鐵公雞,她順利完成了一個那麼大的任務回來,他也沒說賞些銀子。這二十兩,還是藉機擠兌來了。唐寧遠一走,還不知他如何心疼後悔呢。
“對了,公子。我今早聽府裡的人說,下人們每個月是有月例錢的,對吧?不知小竹的月例錢是多少錢一個月?”林小竹覺得趁著唐寧遠在這裡,把這個問題提出來是最恰 當不過的。
“照老王的例錢,五錢銀子。”袁天野只要一看到林小竹拿到錢後那喜滋滋的樣子,便覺得格外刺眼。這丫頭,就這麼想要贖身,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自己?
“才五錢啊?這樣吧,林小竹,我給你一個月一兩銀子的例錢,你到我府上來做廚子,怎麼樣?”唐寧遠今天尤其不怕死,專門挑戰袁天野的極限。
林小竹看了袁天野一眼,見他兩眼緊緊地盯著自己,卻沒有出聲阻止,想了一想,便點頭道:“只要我們公子允許,奴婢便去伺候唐公子。”
照她的想法,如果袁天野不同意,一定是第一時間便拒絕。以前,他不也是這麼做的嗎?可現在,他卻一聲不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