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打,用牙咬。”隨後,他又派副官給馬師長送去親筆手諭,上面寫著:現在到了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正是我們軍人殺敵報國之時。這次對敵作戰,你只管拼命打,打好了完全是你的功,打不好我完全負責。馬師長接到手諭後,立即趕到前沿陣地督戰。
其實,張總司令不說這番話,馬師長也會如此去做,畢竟,他跟隨張總司令槍林彈雨中闖過了這麼多年,太瞭解自己的長官了。張總司令不是靠隻言片語的激壯言詞服人,而完全是靠了戰火練就的一個軍人的尊嚴立於士兵們的心中。
然而,說了此番話,張總司令好像才吐出一口積在心中多年的壓抑。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就是我,在真槍實彈面前,在生死關頭,我沒有半點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民族,對不起父老鄉親的地方!我對得起良心!我的將士們對得起良心!
留守窯灣的七十四師部隊,於16日清晨接到張總司令命令後迅速湊集了180餘人和4挺機關槍,派工兵營營長趙德志率領,跑步前來支援。張總司令立即把他們派到最吃緊的東山口。
激戰在槍炮轟鳴中持續,張總司令對李參謀長說:“現在戰況惡化,我們為國家犧牲是理所當然,但總不能讓朋友在此流血,你派人陪用蘇聯顧問轉移吧。”接著,張總司令又喊道:“總部和政治部帶槍的留下,空手的由李參軍帶領,到山背後西北方向集合!”隨後,張總司令指定440團掩護他們撤離戰場。
李參軍十分擔心總司令的安全。撤離前,他消聲對洪副官說:“我走後,總司令由你和杜營長帶領手槍營負責保衛,要勸說總司令轉移到南山上去。”
不久,守衛東山口的工兵營彈藥用盡,正欲動搖,七十四師參謀處許主任在師指揮所大喊:“趙營長,總司令就在後頭,要頂住敵人!”趙營長答:“許主任,你放心,我——-,”未及說完,就中彈陣亡。工兵營潰退下來,馬師長急調443團衝上去堵住缺口。
奉命掩護非戰鬥人員撤離的440團,因遭到日軍猛烈衝擊,數百人完全潰散。440團團長鄭萬良在混亂中逃離戰場。
中午,日軍在加強東西兩面進攻的同時,又開始猛攻南面的石窩,企圖將我軍壓迫至長山腳下開闊地帶加以圍殲。
張總司令急忙將手槍營調到石窩阻敵。該營士兵多系冀魯豫三省青年,身強力壯,勇猛剽悍。他們在杜營長的指揮下,為保衛總司令同日軍展開殊死搏殺。激戰中,杜營長身負重傷,撲地不起,張總司令派人將他抬出險境。洪副官挺身而出,代杜營長指揮手槍營,繼續與敵戰鬥。但是不久,洪上校就中彈犧牲。全營四位連長,一個陣亡,兩個負重傷,僅餘張連長一人,士兵傷亡過半。石窩終於失守。日軍從東、西、南三面猛轟我軍面積已經不到1平方公里的陣地。
張總司令得知南面石窩失守,立即帶領幾個隨從趕往南面督戰,途中恰好碰到張連長帶領手槍營殘部後撤,當即予以制止。他以激將的口吻對張連長說:“我是總司令,如果是連長,這幾個日寇不夠我一連人打的。”張連長一聽,二話沒說,甩掉上身衣服,赤膊揮刀,大喊一聲,不怕死的跟我上。大家熱血沸騰,蜂擁而上,日軍被這不要命的氣勢所震懾,逃離了石窩。
奪回石窩之後,張總司令返回陳家灣指揮所。
日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炮彈如暴雨般傾注,步機槍的吼叫聲一陣緊似一陣。
日軍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越來越多,形勢越來越緊。張總司令指揮殘餘部隊進行反攻,並命僅有的騎兵向敵後抄襲,自己爬到一個小山頭督戰。此時敵人越來越近,並將炮架上山頭,往這裡射擊。張總司令卻毫不顧忌,仍大喊著指揮還擊。這時一發炮彈落在了不遠處,他的左臂被彈片炸傷,血流如注。緊接著又飛來一顆子彈將他右臂擊穿,鮮血浸透了軍裝。衛士長史全勝見狀,急忙跑來為他包紮。衛兵們一見總司令負傷,都驚慌起來:“總司令,您——-”張總司令按了按傷口,滿不在乎的說:“沒什麼,不要大驚小怪的。”
部下都勸張總司令往東北的山腳下移一移,因為這時敵人的包圍已漸成馬蹄形,唯有東北的山腳下還比較安全。但他堅決不肯,他威嚴地說:“我奉命追截敵人,決不能自己退卻!”隨後,他命令左右的人全部散開,而他仍帶著高階參謀張敬,來回督戰。張總司令的神威,增長了全線官兵的勇氣,任憑敵人攻擊得多麼兇猛,始終沒有人退下來。每個山頭除非官兵傷亡盡了,否則敵人就無法佔據。在短短的時間內,日軍也付出了空前的代價。
中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