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前線的作戰力量又增加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不是已經把杜光亭的幾十萬人包圍了?”
面對劉建業的目光,王靖國毫不避讓,直接說:“你猜得不錯。就在前幾天,我們還挫敗了他們的突圍,消滅了意圖突圍的十六兵團。現在,杜光亭率領剩下的兩個兵團和軍政機關人員以及家屬,已經被全部包圍在河南永城的陳官莊地區,已經不再有能力繼續南進,與你們十二兵團會合了。”
“也就是說,我們十二兵團除了與你們合作以外,就只有等著被你們徹底消滅一條路了?是不是這個意思?”劉建業說。
“姐夫,你怎麼著也是打了那麼多年的仗,這點形勢應該比我這個搞政工的更清楚。”王靖國帶著微笑說道。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實際上,我也早就明白,我們一旦被包圍就沒有機會再出去了。我也不忍心看到跟隨我多年的這些弟兄們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劉建業說。
“所以,姐夫應該及時把握機會,儘早做出決定,否則,一旦最後的總攻時刻到來,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王靖國說。
“我個人是無所謂的,只是我不想看著兵團剩下的上萬弟兄,繼續在苦海里煎熬。所以,我想要爭取一下其他部隊指揮官的意見,盡力爭取他們一起行動。畢竟,它們裡面的大多數人都是經歷過多年抗戰的老兵,都是為了國家民族浴血廝殺過的。做人不能只想著自己。”劉建業說道。
“大哥,只要你一句話,我們新二十軍上下所有的弟兄全部都聽你的。”段軍長立即站出來說。
“劉軍長,我們都聽你的。”這時,突然從屋外衝進來一群軍官,齊聲對劉建業說。
“你們都想明白了?”劉建業看著眼前的軍官們。
“軍長,本來弟兄們就不想打這個仗,只是跟著軍長你一起回國,然後又一起到了眼前的這個局面。我們都知道軍長你是不會丟下弟兄們不管的。我們就等軍長你一句話,只要軍長你發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們都沒有二話。”特務團的嶺團長說。
“只要弟兄們還相信我,我是不會丟下弟兄們一個人逃生的。”劉建業說。
“姐夫,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留給你們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王靖國不失時機地說。
“我現在可以對你說,我願意帶領部隊脫離戰場,不過,我現在還不能這樣做。因為,我還要盡力去拯救整個兵團的弟兄們,我不能看著他們被送上死路。”劉建業說。
“我可以替姐夫向首長轉達你的意思。”王靖國說。
“我有幾個請求,希望你能一併向你們的首長轉達。”劉建業說。
“話,我可以傳到,不過,我希望這不是什麼緩兵之計。”王靖國看著劉建業說。
“我身為軍人,說話向來擲地有聲。我是想請你們的首長為我們提供一些藥品和冬季的被服。今天,我親眼見到兵團醫院那裡有上萬的傷兵,因為缺少醫藥和被服,就那麼悽慘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我希望你們能夠出於人道的考慮,提供我們一些藥品和冬季被服,我們好讓那些傷兵們改善一下,至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一點事情都做不了。”劉建業說到這裡,眼前彷彿出現了傷兵們的悽慘景象。
“這個請求,我可以向領導轉達。”王靖國想了一會說道。
“另外,我想請你們能不能暫時先不要繼續進攻,可否派出正式的軍使,向黃司令官和兵團的其他主要軍官說明你們的條件。這樣,我也好做工作。”劉建業說。
“這個請求,我只能向首長轉達,不過,請不要對停止進攻,抱有太大的希望。”王靖國說道。
“其實,只要你們能夠滿足我的第一個請求,我就已經要替那些傷兵們感謝你們了。”劉建業說。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應該回去了。”王靖國站起身,圍上圍巾,戴上禮帽,又貼上假鬍子。
“黃峰,你去送送,務必確保他的安全。”劉建業說。
王靖國走後,新二十軍的軍官還沒有走,依舊在軍部裡等著劉建業。
“段老弟,我們兩個人一起從寧波老家出來當兵,時間已經過了多少年了?”劉建業看著段軍長說。
“時間已經有快二十年了。”段軍長說。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時間都快要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我們一直頭上戴著這個帽徽,打了那麼多的仗。你說,有哪一次打仗,我像現在這樣想到過放下武器的?”劉建業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