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團的攻擊部署:——中野第6縱隊、華野第3、7、13縱隊為南集團,由陳士第指揮,擔任主要突擊任務,殲滅第18軍及快速縱隊;——中野第4、9、11縱隊和豫皖蘇獨立旅為東集團,由陳賡指揮,殲滅第10、14軍殘部和新20軍;——中野第1、3縱隊為西集團,由陳錫聯指揮,殲滅第10軍一個師、第85軍殘部,華野魯中南縱隊為預備隊。
這樣,解放軍攻擊第十二兵團的兵力達11個縱隊30餘萬人,佔絕對優勢。
解放軍在發動軍事打擊的同時,透過廣播、喊話等多種形式,對被包圍中的12兵團展開了政治攻勢。
每天清晨,在開飯時,解放軍陣地上便響起一片“叮吮叮恍”的碗筷敲打聲,並高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慌,三天不吃見閻王。”
不一會兒,解放軍陣地上又說起快板:“李延年、劉汝明,蚌埠逃,杜光亭又被包了餃子,黃威的糧草吃完
了,你們還是繳槍把命得!“
每當這時,已經被餓的連雙堆集一帶的樹皮,老鼠都幾乎吃光了的國軍士兵一個個從塹壕中伸出脖子,向解放軍陣地瞭望,想投降,卻又不敢。解放軍得知這一情況後,在陣地前面,豎起一塊塊大門板,像城牆一樣,上寫著“優待俘虜”等大字標語。國軍下級軍官看後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消除了顧慮,每天晚上,都有國軍士兵成群結隊地在下級軍官的帶領下拖著槍爬到解放軍陣地上投誠。
雙堆集前線,被積雪覆蓋的國軍陣地。
“劉副司令,現在部隊計程車氣很成問題。每天都有不少的弟兄開了小差。”新二十軍的段軍長和十四軍的熊軍長對視察前線的劉建業講道。
“哪有什麼辦法,我們都是帶兵的人,我們都知道部隊沒有糧食吃,遲早會完蛋。至少你們還在這裡活著,就應該感到慶幸,下面計程車兵們沒有向你們開黑槍,然後提著你們的腦袋去投誠。”劉建業一邊端著望遠鏡看著對面,一邊說道。
“部隊沒有糧食,問題的確很嚴重。現在,全兵團的幾千匹騾馬已經全都宰殺光了,早就進了弟兄們的肚子。南京方面的空軍每天空投的糧食最多隻夠一個團的人吃的,我們這裡再怎麼樣,還有上萬的部隊,這點吃的東西,那裡夠分。”熊軍長抱怨說。
“你們十四軍好歹還能落到一些空投的糧食,我們新二十軍的陣地和對手的陣地距離實在太近,空軍空投的糧食幾乎全都投到了對面的手上,我們只能幹看著。弟兄們都好幾天連稀粥都喝不上了。”段軍長說。
“根據和空軍的聯絡,過幾分鐘就是今天的空投時間了。我們都去看看吧。”劉建業翻了一下腕子,說道。
鐵灰色的天空裡,出現了十來架國軍的飛機。見到地面的聯絡標誌以後,一朵朵白色的傘花出現在天空裡。地面上一個個已經被餓的眼睛發綠計程車兵們眼巴巴的盯著一朵朵的傘花,和他們下面吊著的箱子。
當降落傘距離地面還有幾百米距離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吹過來,許多的降落傘都改變了飛行的路線,向著解放軍陣地的方向飛去。
“連老天都在和我們作對,真是天不遂人願啊。”劉建業搖頭嘆息道。
突然一陣密集如炒豆子的槍聲打亂了平靜。
“這是怎麼回事?”劉建業詫異地問。因為聽著槍聲,明顯不是解放軍陣地的方向。
“這是每天都有的,已經一點都不稀奇了。空投糧食有限,每個部隊都派了人來分糧食,有時候餓得急了眼,就會去搶別人的糧食。被搶的人自然不會願意,雙方接著就互相開火了。”熊軍長說。
“今天這還是小場面了,前天,這裡就爆發過幾乎兩個營的人互相開火搶糧食的場面。”段軍長補充說。
“快去制止他們。”劉建業說。
“怎麼制止?我們手裡也沒有糧食,再說了,急紅了眼睛的人可是什麼都不管的。”段軍長說。
過了一陣,槍聲逐漸的平息了下來。劉建業帶著人走到了臨時空降場。
只見原本一片白雪覆蓋的空降場已經被互相殘殺的國軍士兵的鮮血染紅了。地面上還躺著橫七豎八的幾十具屍體。一些受傷的官兵還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只是那些沒有事情的人現在已經顧不上照料他們,只是忙著收拾寶貴的糧食。有的餓極了計程車兵當場撕開裝大米的麻袋,用手直接抓出生大米往嘴裡面塞,帶隊的軍官則大聲的呵斥,叫罵,踢打。場面看上去一片混亂。
當劉建業離開空降場走到雙堆集的尖谷堆時,一個觸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