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帶著突擊組的四名戰士埋伏在二樓廂房的門口,四支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房門,兩條健碩的警犬正安靜地在地面上保持匍匐姿態。
白歌收到指令後,擺了擺手,伸出食指,向上一指,示意兩名戰士爬上屋頂,另兩名戰士守住門口。
兩名戰士立刻放出繩索,像兩隻猿猴一樣攀繩而上,幾秒鐘內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又對莫少華做了一個迂迴的手勢,莫少華心領神會,帶著“風翼”抄側路而去。白歌拍了一下戰歌的脊樑,食指向前揮動,下達“隨行”的命令。戰歌立刻跟著他繞到廂房正面的窗戶下。
劉南用刀尖慢慢挑斷了女孩子脖頸上的衣服。
女孩露出白淨的面板,暗紅色的動脈在面板下突突地跳動。
刀柄一閃,一隻粗壯的胳膊高高舉了起來,鋒利的宰豬刀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在月色下發出森森白光。
狙擊手從視窗看到一隻握刀的手,立刻彙報,“報告!罪犯要殺害人質!”
徐躍國大喊,“各小組行動!”一滴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下巴滴到土地上,濺起一朵塵花。
“砰”的一聲,兩名狙擊手同時開槍,槍聲卻匯成了一股。
特警犬王 87
“啊!”
韓雪從夢中驚醒,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立起來。
烏黑的短髮汗津津地貼在她的額前,她用手背無力地梳了下頭髮,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用力地眨了兩下乾澀的眼睛,才恍惚明白剛才的情景是個噩夢。
窗外,柔美的月光穿過米黃色窗簾,像水一樣潑濺地滿屋都是。韓雪穿著迷彩T恤和短褲,抱著膝蓋坐在床頭,像個小姑娘一樣嘆了口氣。
自從邱鷹受傷後,她做噩夢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有邱鷹受傷的情景,也有前夫陳衛東訣別時的情景,她經常混混噩噩地度過夜晚,陪伴她的多了一個小玻璃瓶子,裡面裝著大粒的白色安定片。
頭疼如潮水一般向韓雪襲來,她起身,赤腳下床,彎身倒水,吞下兩片藥片,喝了一大口水,聽著安定片骨碌骨碌滾下喉嚨的聲音,她覺得才稍稍安心,長出一口氣,楞楞地坐在了床沿上,舔了舔溼潤的嘴唇。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濃,她很是高興,這就是部隊的月光啊,從18歲那年看到現在,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人變物變,惟獨這潔白純淨的月光一點都沒變。
韓雪不願意再多想什麼,緩了一會精神,睏意終於來了,她看了看錶,凌晨三點,於是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了。韓雪乾脆穿上衣服,翻身起床,想去外面走走。穿衣服的時候她還在兀自想著,多麼甜美的夜,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失眠呢?
突然,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有節奏的敲門聲。
韓雪以為自己聽錯了,呆了一下,那敲門聲又響起了。
她一個箭步邁到門邊,將門拉開,看到門外的人,韓雪的心幽幽地疼了起來。
門外,昏黃的廊燈下,陸芳菲紅著眼睛,披著件肥大的迷彩服站在外面瑟瑟發抖。
“雪姐,我做噩夢了。”
特警犬王 88
劉南的手腕,手中的刀柄被兩顆狙擊步槍的子彈同時擊中。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從手腕上汩汩湧出。
“嘭、嘭”的兩聲巨響,東西兩扇窗戶的玻璃同時粉碎,兩隻黑色的野獸咆哮著從兩側窗外同時躍入。
像風,像雷,像電,像火。
其中一隻化作一團黑黃色的烈焰,雪白的犬齒在月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一縷銀色的毛髮飄在堅硬的獸頭上,兩隻圓眼睛睜得很大,噴出血色的怒火,四隻結實寬厚的腳爪彷彿撕裂了空氣,捲起一身油亮的皮毛,整個時間似乎被它瞬間抽乾了。
劉南嚇懵了,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這隻龐大的野獸已經壓住了他的身體,他剛想拔出褲帶上的土槍,脖子一涼,又一熱,他覺得自己的手便僵在了槍把上。
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了這兩種溫度的差異。
那種涼,是鋒利的犬齒刺入咽喉的溫度,那種熱,是灼灼的鮮血湧出咽喉的溫度。
瞬間,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飛出了軀體,飛向了天空。
隨後“咣!”的一聲,與此同時,房門和天窗同時被撞開,屋頂和門口閃爍著四、五道強光。兩條繩索從屋頂垂下,兩名特警戰士順著繩索飛快滑下,落在地面上。門口兩名特警戰士固定在95式自動步槍上的戰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