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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10個生存點。”戊寅面無表情地越過他,徑直走到巴爾克面前,開門見山,“說吧,你老婆和女兒到底怎麼死的?” 他開局拋下一顆炸雷,成功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巴爾克原本還沉浸在驚訝中,聞言倏然愣了一下,臉色產生變化:“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這隻鳥在它的居住的巢穴裡刻了壁畫。”戊寅從口袋裡摸出一部樣貌老舊的手機,是解臨淵調動他的機械資料庫特意選取的最落後型號,說是這樣才更加真實,“畫裡詳細講述了你是如何殘忍殺害了你的妻子和女兒,它之所以時常你農場內出沒,原因正是為了給你的妻女報仇。” 雖然報仇方式是吃光你的葵花籽……也不知道巴爾克的妻女若是有靈,究竟是感到欣慰還是無語。 這實在是薛鴻意想象不到的神展開,他連忙湊過頭去,檢視戊寅手機裡的照片。因為手機款式老舊,裡面的相片都不清晰,但勉強也可以看清確實是一個落了不少灰綠色金翅雀羽毛的洞穴。 巖壁上扭曲的塗鴉畫隱隱勾勒出一個男人和兩名女性的外形,腦袋上頂著個英文字母b的男人高高揚起了手,頭頂y的女人捂著臉飛到了馬路上,然後眼睛變成了兩個叉,示意著死亡。緊接著頭頂l的女人也捂著臉飛到了高處,眼睛也變成叉,也死了。 說實話,解臨淵刻完一整面壁畫的時候,戊寅罕見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沉默。但金翅雀卻是十分高興,興奮地繞著解臨淵蹦來蹦去,彷彿看到了它的知音。 “奇了。”寸頭對著手機螢幕嘖嘖稱奇,“神鳥復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年頭,趁著動亂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冤案慘案,無數亡魂死不瞑目。世道動亂,法治崩壞,殺人者將他們的暴行編造成災厄汙染病,推給喪屍,他們即使有心捉兇也無能為力。 巴爾克殺妻殺女推給汙染病,這一切確實做得天衣無縫,兩年過去無一人懷疑他的說法,但誰能想到,冥冥之中還有一隻金翅雀目睹了全程,還恰好變異有了類似孩童的智商,將一切惡行訴之於眾。 “邊牧都能當博士了,它這算什麼?”暴脾氣說,“變異動物,還當真是無奇不有。” 薛鴻意看完全部照片,神情凝重地問巴爾克:“老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巴爾克同樣震驚地看著這些照片,情緒些微崩潰地說:“不是,我沒有殺我的妻子,她是被喪屍咬了,變異了,我才不得不……不得不動手……” 解臨淵疑惑地抓住重點:“那你的女兒呢?你似乎始終不願意提到她,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巴爾克兩腮的肌肉抽了抽,咬緊牙關,眼底流露出恨意。 薛鴻意一見他這表情就知道背後一定有隱情,連忙追問:“對,你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 金翅雀敵視地對著巴爾克啾啾幾聲,非常有話要說。 但奇怪的是之前一直“溫柔”摸著她,“耐心”和她交流的黑髮男人,此刻卻對她愛搭不理,還是銀色長髮的男人透過她揮舞翅膀的姿勢,若有所思地猜測道:“金翅雀好像是在說,伊文妮是一個非常可愛乖巧的女孩,愛笑,善良,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天,救了因為長久沒有食物而凍僵在窗臺上的它,給它小米和溫水,陪伴它度過了那個難熬的冬天。” 戊寅、薛鴻意、寸頭、暴脾氣:“……”誰信這破鳥揮下翅膀就能說這麼多話啊?!編故事編得太過明目張膽了吧! 可沒想到的是,巴爾克竟然真的被解臨淵的老土故事打動了,但並非是感動,而是激動,是難以遏制的憤怒,恨意,還有痛苦,酸澀,百般複雜滋味,一股腦湧上心頭:“善良,善良?哈哈,太可笑了,她在一隻鳥眼裡的形象竟然是,善良?” 巴爾克深吸一口氣,猙獰了面容:“伊文妮,她這個歇斯底里的賭徒!吸光了我和她媽媽所有的存款,吸乾淨了這個家所有的價值,還妄圖把農場變賣掉為她償還那深不見底的賭債!她這種,這種敗類,就因為小時候可愛乖巧,他媽就像是個瘋子一樣,無底線地為女兒兜底,兩個人偷偷揹著我賣掉了農場償還賭債。如果不是災厄汙染,這裡甚至都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就因為施捨了一點小米,就能讓一隻變異鳥不分青紅皂白地毀壞我的向日葵田,就能被稱之為善良……”巴爾剋死死握著手裡的獵/槍,“而親自種收小米的我,才是那個惡人?” 沉默在空氣中無聲無息地蔓延。 巴爾克用滿是老繭的棕褐色手掌捂住臉,佝僂著立在原地:“我是真不想將這些事說出來的,家醜不可外揚,有一個賭徒女兒,和一個愛女無度的妻子,還能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嗎?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