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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他收刀快速撲過去,托起這具身體的後頸,心跳停止,呼吸停止,瞳孔渙散,已經完全沒了生命特徵。 解臨淵大腦空白了一瞬,隨後快速冷靜下來,微有惋惜地摸了摸這張他非常喜歡的臉,接著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阿彬。 年輕男孩腿軟地扶著牆,手指機械性地摩擦著打火機,試圖再次點火。 不是他? 解臨淵的視線又移向姍姍來遲的其他人,每一個都在喘氣,臉色非常糟糕,連問解哥的朋友怎麼樣了,沒有一個神情有異樣。 “……”解臨淵的稍微平靜下來的心臟再一次快速地鼓動起來,他低頭看向已然跑到戊寅屍體旁邊的變異雙頭犬,金毛低頭用吻一下又一下地拱著戊寅的肩膀,邊牧則是不停地舔舐戊寅的臉。 都不是…… 解臨淵愣怔了一會,快速跑到老黃所在的商鋪裡。 髒汙的病床上滿滿是死亡的味道,只剩一把骨頭的瘦小男人痛苦又緩慢地閉眼呼吸著,靜靜等待死神的收割。 也不是…… 解臨淵終於真正地慌張起來,他發現戊寅不見了。 倏然,他想到一個令他不敢深思想去的可能—— 戊寅從未在夜間寄生過任何人,他的每一次寄生行為都發生在白天,太陽昇起的時候。 他曾經說過,寄生是有條件的…… 如果那個條件是必須看到被寄生者呢? 慢慢的,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聚在解臨淵的身邊,又生怕他想不開,若有若無地拉拽著他的手臂肩膀。淺淡的光圈落在戊寅死不瞑目的臉上,又移到他缺失的下半身,照了一下便迅速回避,不忍心多看哪怕半秒。 意外發生得太過突然,方才那熱火朝天的喜悅消失殆盡,他們灰敗著臉,猶然還有些在夢中,不管經歷過多少遍死亡場景,他們還是會訥訥無言,不知如何安慰身旁這位萍水相逢的友人。 特別是這位銀髮男人面對同伴的死亡,反應還非常奇怪,他先是焦急地環顧周邊所有人的面容,仔仔細細觀察他們的神情,又飛似的去商鋪裡看了肺癌的老黃,踹兩腳死透了的畸變體,看看它有沒有復生的可能,最後連夾著尾巴縮牆角的泰迪犬都拎起來抖了抖。 “呃……解哥,你,”開大門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你在找什麼?” “……”解臨淵愣了一下,手一鬆,放過了悲慘嚶嚶叫的泰迪。小狗摔到地上打了個滾,趕緊屁滾尿流地找了個地方鑽進去。 我在找什麼? 找戊寅? ……找他做什麼? 他們兩個人,似乎也不是什麼親密無間相依為命的關係吧? 無非就是一些見色起意的荷爾蒙衝動,親過幾次,有那麼點曖昧的肢體接觸而已,相處中充滿了欺騙和隱瞞,真要論起關係來,就連朋友都稱不上。 戊寅身份不明,實力深不可測,解臨淵不相信他會這麼簡簡單單就死在一隻低階畸變體嘴裡。 更何況就算戊寅今天真的陰溝裡翻船,死了,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壞事。一個摸不清底細的傢伙,解臨淵再是貪慕美色,放縱慾望,內心也是理智的,絕對不會真心實意地交底。 最多是可惜了這副合他心意的好皮相。 轉念又一想,他甚至都不可惜了,死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具透過基因克隆而成的仿生體,很大可能戊寅同批次的另外59具實驗體和戊寅用的都是一款仿生體。 他現在要自由有自由,要時間有時間,要能力有能力,隨意在各大基地逛逛,指不定還能碰上相同長相的其他寄生實驗體,性格方面絕對會比戊寅好很多。 解臨淵安靜地站了一會,朝其他人擺擺手,有些疲憊地說:“沒事,我和他……也才認識兩個月,不算很熟,不至於多傷心。” 說話時,他的嗓音幾乎沒什麼起伏:“你們還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來兩個人和我一起把屍體清出去。”、 聽了這話,其餘人立刻行動,從角落裡翻出鏟子、掃帚、簸箕、手套以及火鉗。 解臨淵彎腰徒手去撿地上那半具破破爛爛的身體,現在的戊寅終於變得馴服,一動不動地躺在他懷裡,任解臨淵隨意折騰。屍體內的血快流光了,很輕,還很髒,拖動時還有臟器血肉摩擦蠕動的聲音。 手電光沒照幾秒,先前那個扶牆嘔的男人頓時又吐起了酸水,其他人也痛苦地移開視線,只有解臨淵接受能力異常強悍,他就地尋了個大蛇皮袋子把戊寅亂七八糟的殘肢、碎肉,外加畸變體嘴裡的那些都拾掇出來,一股腦扔進袋子裡。 在把戊寅的身軀也放進去之前,他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單獨把腦袋割回去收藏,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對於戊寅的肉身著實有些興致缺缺,僅僅停頓了半秒,解臨淵就拉上蛇皮袋拉鍊,跟著六兄弟一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