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兒正深夜eo著,轉身就見戊寅不知道什麼時候提好褲子湊了過來,兩隻上完廁所沒洗的手攀上他的後背,正在他身上不斷摸索。 “……你在找什麼?”眼見著戊寅的手越摸越下,解臨淵忍不住皺眉攥住他的右手腕。 “你多大?”戊寅認真地問,“你堵過嗎?我好像從沒見過你方便,你是不是已經堵住切掉了?那你現在怎麼上廁所的?從嘴裡吐出來?” 解臨淵:“……” 戊寅嫌惡地皺眉:“好惡心。” 解臨淵:“……” 你不是說你不是傻子,我說的話你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嗎?!你現在在做什麼?你那算盡一切的腦子呢?到底是你寄生楊驀還是楊驀把你寄生了? 解臨淵不想被戊寅碰他私密的地方,語言又不足以證明他的清白,最後就只能沐浴在戊寅憐愛的眼神下,頂著“小”的惡名,痛苦地把這個天然黑的傢伙揹回小樓。 開啟門,他就看見黑騎士的類人腦袋正在極力控制身體,阻止它類狗的那顆腦袋衝出去加餐吃夜宵,他和黑騎士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疲憊和心累。 …… 原本解臨淵睡樓上臥房、楊驀睡沙發、黑騎士睡地毯的格局,在戊寅回來之後自然無法繼續維持,解臨淵自覺讓出了臥室,下樓擠沙發。 平淡無奇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直到第四日的夜晚。 02:30,戊寅早在六個小時之前就已經上樓入睡,黑騎士嫌地毯太熱,將睡覺地點搬到了涼快的陽臺,四肢大敞地趴在大理石瓷磚上散熱。一樓大廳內只剩下瞭解臨淵一人,因為機械戰神的存在,電能也是他補充體力的一種方式,所以他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時間。 太陽落山之後就屬於他的自由支配時間,他可以盡情地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前幾天他還很珍惜這難能可貴的自由,現在到了第四天,他就因為過於無聊,躺著玩起遊戲機消磨時間,並且一次就打破了戊寅花了五天才打到的俄羅斯方塊記錄,超了整整七倍,戊寅有生之年估計再難突破。 他十分期待明天早上戊寅起來看到這個記錄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忽然,幽靜的山間深夜裡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這猶如一潭死水的靜謐夜晚中,顯得格外突兀。解臨淵瞬間藏起遊戲機,眨眼熄滅左瞳孔的燈光,整個人猶如一條毒蛇,遊匿進陰影中,警覺地將手臂化為長刀,開啟夜視功能。 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繞任何彎路,準確無誤地停在了小樓院外,一開始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一個呼吸過後,他聽見來自女性的聲音:“有人嗎?裡面有人在嗎?” 焦急、驚慌、柔弱,隱隱約約還伴有一道來自小女孩細弱的啜泣聲。 “剛剛明明看見有光的,拜託了,救救我們……”女人的聲音虛弱輕微,但這夜足夠安靜,解臨淵站在屋內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我們沒有被咬,求求了,收留我們一天吧。” 不一會,小女孩也出了聲,滿是哭腔的稚嫩童音也是哀求:“哥哥姐姐,我好害怕,求求你們開開門,我和媽媽都是好人。” 解臨淵此刻根本不在屋內,早在院落外這兩人出聲之前,他就透過二樓的窗戶爬到了屋頂,身手矯健利落,如同潛行在黑夜中的捕食者,居高臨下地觀察著在院外叫門的女人和幼童。 久久沒有得到樓內人的回應,女人也沒有放棄,一邊呼救,一邊嘗試著搖晃破壞鎖住的院欄,想要舉起女兒爬過外面的圍欄,到裡面去幫她開門。 就在這個時候,一樓內倏然重新亮起了燈,搖曳的燭火緩緩靠近,大門小心翼翼地被推開,露出一張溫柔又帶著警惕的英俊面龐,銀髮在肩頭垂落,在這月明星稀的夜裡,猶如另一輪墜在人間的彎鉤弦月。 他有一雙非人感十足的紅瞳,此刻凌厲的眼型微微睜圓,使得他像只高大結實但膽小無害的兔子,“你們……” 女人大喜過望,連忙把女兒放下,熟練地直接跪在雙手合十:“好心人,救救我們,我們母女倆實在是無處可去了,原來的棲身地被喪屍潮毀了,她爸爸被咬了,我只好帶著她去找庇護所,但是迷了路,馬上天就要亮了,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求求你們收留我們一個白天,等明天天一黑我們就走……” 解臨淵微微蹙著眉,把門完全推開,猶豫又關切地望著外面的這對衣衫襤褸的母女:“你們……你們真的沒有被咬嗎?” “真的沒有!”說著女人就要脫衣服自證,解臨淵連忙紅著臉阻止她,“不用!……算了,你們先進來吧。”或許是怕被看出性格溫吞,他連忙色厲內荏地補充一句:“我有槍,若是你們變成了汙染者,我可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