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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寄生物都是無性繁殖嗎?所以戊寅才會在這方面知識匱乏得像個弱智?解臨淵自我解釋了一下,發現邏輯竟然還說得通。 “交/配就是指,”他聲音停頓了一下,在前排兩道灼灼目光的注視之下,微笑著解釋道,“生物的生殖細胞進行結合,導致受/精和繁殖的活動。分為雜交、自交、測交、正交與反交、回交共五種型別。” 戊寅:“……” 戊寅眉心皺成了蝴蝶結:“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胡、秦玥:“……”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解臨淵的這個答案,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點失望。 “他說的是真的嗎?”戊寅抬頭看向前排的兩個人,學會了在懷疑解臨淵是不是騙他的時候求助熱心觀眾。 結果老胡和秦玥連連點頭,異口同聲地說:“他說的是真的。”就是不太像人話。 “……”戊寅興致缺缺地靠回了椅背,“真無聊。” 接下來的時間,戊寅終於沉默下來,單手託著下巴,無聲地看著窗外的日落。橘黃色的暖光打在他的臉上,模糊了輪廓,將他整個人的色調都暈染得柔和而憂鬱,像是一個從家裡跑出來的富貴少爺,迷茫地面對這個未知的世界。 可惜今日的晚霞消失得異常迅速,下一秒,天空突降暴雨,令人想入非非的氛圍瞬間被打破,戊寅嘖一聲,摸索著關上了窗戶。 他又看不見了。 因為大暴雨的關係,今天他瞎得比往常還要早一些。 老胡罵了好幾聲,艱難地在雨中行著車。災厄汙染在全世界爆發之後,自然天氣也落井下石似的變得喜怒無常,晴晝瞬間切換是家常便飯。 雨刮器在瓢潑大雨之中跟瘋了一樣的擺動,一直到一隻汙染者被大雨沖刷著突然撞上他們擋風玻璃,砸壞了一邊的雨刮器。老胡發出了指甲摩擦黑板一般驚恐的慘叫聲,一腳踩下剎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秦玥也嚇得不輕,呼吸急促地在座位上縮起了腳,就怕哪隻喪屍尖利的爪子突然從座位底下伸出來,給她一下。 擋風玻璃上僅剩的一根雨刮還在身殘志堅地工作著,解臨淵瞥了默不作聲的戊寅一眼,替他做下決定:“就近找個地方靠邊停車吧,今晚我們就睡在車上。” 戊寅果不其然為睡車上這件事不滿地抗議:“難道這周圍我們連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寬敞建築都找不到嗎?後備箱裡有帳篷,睡地上都比這麼多人外加一條狗擠車裡舒服吧?” 可也要我們有命把車開過去啊,再說外面這烏漆嘛黑的,汽車遠光燈打出去都瞬間被吞沒,什麼都看不清,怎麼找地方? ——這些話老胡和秦玥只敢腹誹,不敢真的說出口。 只有解臨淵聲音平靜地解釋道:“雨太大了,什麼都看不見,不好再往前走了。” 這在老胡和秦玥的認知中明明是句廢話,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戊寅居然真的為這句解釋而安靜下來,雖然仍舊心懷不虞,但不再反對。 晚飯是後備箱裡的三個牛肉罐頭,上一任車輛主人留下來的,據老胡所說,當初總共發現了六個罐頭,就這點量他們吃得十分珍惜,一個月不帶消耗完一個的,而且只有“上層”、“幹部”可以吃裡面的肉,他們這些被擄來的兩腳羊只能對著剩下的葷油沖水喝,感覺點肉腥味。 “哦。”戊寅半點不吝嗇地把剩下的三枚全都開完,他一個,狗一個,剩下解臨淵、老胡、秦玥共分一個。 “……” 雖然戊寅分配食物的方式充滿了腐敗的階級意識,但比起之前就著點肉汁兌水喝的慘痛經歷,能有1/3的罐頭吃,老胡和秦玥都已經非常滿足。 解臨淵幫黑騎士開好了罐頭,回身就見正負駕駛座上的兩個人正在試圖將罐頭絕對公正地均勻三等分,就差拿把尺拿桿秤出來量。 “你們倆分吧,我不吃。”他說。 老胡和秦玥同時抬頭望過來,連忙勸道:“解哥,你這不吃晚飯怎麼行呢?” “沒事,我不缺這點。”解臨淵語氣平淡,暗藏的卻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末世危機四伏,獲取食物的代價過於高昂,普通人獨自在野外遭遇畸變體通常結局就只有死路一條,就連訓練有素的軍隊應付起來也不能說是輕輕鬆鬆,而且絕大多數的野生變異動物也不會像黑騎士這樣聽話沉穩,它們暴躁易怒,攻擊性極強。 能說出解臨淵這般話的,寥寥無幾。 大多數人往往處於有命在就沒飯吃,有飯吃就沒命在的悲慘境地。 既然大佬都這麼發言了,老胡和秦玥也不再多勸,二人再次低頭,討論的課題從均勻三等分變成了如何公平公正地將罐頭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