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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節哀。”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其實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雖然里根看似接受了z1932也會談戀愛的設定,還主動叫他臨出任務之前看望一下戀人,但事實上里根的內心根本不贊同,他認為戀愛並不是一個為戰爭而生的實驗體應該做的事,而表面妥協只是他安撫z情緒的權宜之計。 因為里根一直隱隱約約感覺z的一些行為在隱晦地表達他也是一名人類的潛臺詞。 z從沒有直接挑明過這份訴求,但刻在骨子裡的信念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透過某些無意識的言語傾向或者動作,流露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z渴望像個正常人一般的生活。 但這怎麼可能呢? 他可是從小就經過嚴格挑選,幾乎有記憶起在實驗室、手術室和訓練場度過的機械戰神計劃實驗體,他不該有獨立的人格,也不該考慮任何戰鬥以外的事情,他就是一把槍,一把還算好用的槍。 槍為什麼還會有情感需求?槍為什麼要有自己的想法? 帕爾默的存在永遠是一個變數。他現在死了,正合里根的意。 短暫的思考結束,里根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熱情的呼喚:“里根隊長!” 他轉過頭,就見楊驀滿臉堆笑地伸出手,“非常感謝你們及時趕來,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類似的話語里根不知道聽過幾百遍了,但也不好拂了笑臉人的面子,伸出一隻手和楊驀相握,“沒事,這是我們先鋒隊的職責。” 就在兩隻手相握的瞬間,黑色的毛細血管如葉片的經脈紋路,以戊寅的五指指尖為,迅速蔓延上里根的整面手背。 絡腮鬍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就已經被戊寅附身,他面部肌肉變得鬆弛,兩眼無神放空,整個人都好似被按下了停止鍵。 他被控制著抬起右手,如吊線傀儡一般伸進衣領中,從頸項處拿出一枚雨滴形狀的金鑰,再呆滯地低頭摘下。 “動作快一點!”解臨淵忍不住出聲催促。 戊寅恍若未聞,動作依舊緩慢磨蹭,十多秒了都還沒能把項鍊摘下來,急得解臨淵恨不得動手去搶。 過了好一會,金鑰才總算成功遞交到戊寅掌心。可出乎解臨淵意料的是,這人並沒有依他們計劃的那樣進行持有人許可權轉移步驟,而是剛拿到金鑰就鬆開了控制里根的手。 二人接觸的地方黑色血管迅速消失,下一秒里根就恢復神志,猛地驚醒過來。 那種感覺就如同從深海浮出水面,模糊難以辨認的畫面和聲音驟然拉近,嚇得他驚魂未定地掃視四周。 再一定睛,就見楊驀的手心裡赫然握著他的機械戰神金鑰,輕描淡寫地上下拋扔了兩回,然後直接反手丟進湖水中,被等候在那裡的荷花小美人興奮地撿了去。 “你!”里根反手一摸頸項,發現裡面空無一物,他顧不上思考秘鑰到底是怎麼消失的,迅速反手拔槍瞄準楊驀。 但動作比他更快的是解臨淵,整條機械臂迅速伸展變化出一面重型鋼盾,嘭一聲砸向地面,另一隻手扯過戊寅,齊人高的盾瞬間穩穩擋在他身前。 不過盾牌後方的安全區卻並不安穩,解臨淵反過頭著急地對戊寅喊:“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修改許可權人?還把金鑰給扔了!……這和我們商量好的不一樣!” 戊寅本來心情就欠佳,被這麼衝著臉吼更是不耐地皺起眉頭:“結果不是一樣嗎?” “一樣什麼一樣!我無法攻擊金鑰許可權持有人你不知道嗎?”解臨淵聲音高了許多,“現在怎麼辦,你出去和里根對點?” “不能攻擊秘鑰許可權持有人?”戊寅用上挑的話尾表示自己確實是頭一回聽說。 “我分明給了你說明書!” 戊寅擺了下手:“裡面字太多了,我沒看。” 這個答案太過輕描淡寫,隨意到令解臨淵腦袋轟的一聲嗡鳴,他的左眼閃過一連串紅色亂碼,怒罵脫口而出:“你有病吧!” “……”戊寅倏然抬起頭,冷冷地和他對視,目光中的薄涼和淡漠迅速使解臨淵高溫過載的大腦冷卻恢復正常運轉,他嘴唇動了動,識相地忍下怒火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數片大大小小的荷葉浮出水面,小美人好奇地觀察著橋面上爭吵的兩人。 距離他們一米之外的橋頭,絡腮鬍瞪視這面堅不可摧的金屬盾,臉上攢滿了不可置信與被背叛的怒意,可當他正要開口怒斥這個叛徒的時候,戊寅捏了掌心深綠色的葉片,下一秒,一張荷葉甩著淤泥直接糊上了絡腮鬍的臉,根莖為鞭,狠狠打上他的右手,力道之重,里根的手背頓時腫起一條紅痕,掌中的槍支也脫手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