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驚嚇過後情緒還算鎮定,揉著女兒的腦袋:“醫院裡有變異喪屍跑進去了,還領著一群小喪屍,大家活下來的都在往外面逃,醫院全面淪陷了!” 民間對汙染者和畸變體的稱呼多種多樣,最常見的就是叫汙染者為喪屍,畸變體也就順理成章地被稱作變異喪屍。 “全面淪陷?怎麼可能?”解臨淵不可思議,他看過醫院的安保能力,彈藥充足,還有一批從大安全區出來的傭兵團隊駐守,兩名畸變體外加一大批汙染者雖然棘手,但醫院方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說話間又有不少形容狼狽的男男女女也逃命過來,他們和中年男人的反應很像,被戊寅誇張真實的羊頭嚇一大跳,還有餘力地大聲問一句你們是人是鬼,再七嘴八舌地跟解臨淵說醫院完全亂了套,又開始嚎哭和亂罵。 解臨淵見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點點頭:“你們小心點,別亂跑,外面也有不少遊蕩的喪屍。” 說罷,他拉過戊寅繼續逆著人流繼續堅定地朝醫院的方向前進。 “解臨淵,你這是……還要去醫院?”戊寅疑惑,“那裡全是汙染者,還有畸變體,一片混亂。” “沒關係,傷不了我的。”解臨淵頭也不回地說,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無賴的話,“正好趁亂給西姆搶點藥,都不用交易了。” 戊寅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一把甩開解臨淵又反握住他的手腕,手下用力,滔天怒意難以遏制,寒聲道:“解臨淵,你讓我非常不高興。” 他想要懲罰解臨淵緩解怒氣,但能夠控制解臨淵的手段都被他親手斬斷,包括最高指令和那隻失敗的寄生物。戊寅做事不是喜歡長久規劃的型別,全憑當下的一時喜惡。 他心情好的時候,願意賦予解臨淵自由,即使解臨淵犯錯傷了他,戊寅嘴上說著給我等著,實際上也大多不了了之。而他現在憤怒不已,所以他陰暗地謀劃著,如何在解臨淵的脖子上繫上一款新的項圈,這一次,控制權必須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為什麼?”就在戊寅的視線危險地劃過解臨淵頸項時,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的解臨淵丟擲準備好的問題,“你為什麼不高興?” 然而不待戊寅回答,一個女人淒厲的慘叫聲就如同尖刀般插入二者的氣氛中,戊寅側過臉,就見一個年輕女人被兩名汙染者勾住了衣服,她使勁全身力氣反抗著,但汙染者髒汙可怖的牙齒還是抵上了她的胳膊。 下一秒,一根利箭一穿二,把兩名汙染者的頭顱跟烤串一樣全部扎到了樹幹上。 在女人驚慌失措的眼神中,解臨淵捏著戊寅下巴讓他的視線重新落到自己身上,“回答我,為什麼不高興?” 怎麼這人居然看起來還挺開心? 戊寅越發不睦:“因為發現你越來越沒規矩了,解臨淵,你可不要忘了當初我救你離開庇護所的時候,我們約定了什麼,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幫你想起來。記住,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保護我,讓我高興,才是你應該做的,而不是心心念念著給什麼西姆找退燒藥。這叫本末倒置。” 他拂開解臨淵掐著他下巴的手,霸道又無理地做下決定:“我不喜歡這裡,回去收拾東西,我們明日天一亮就走。” 在解臨淵開口之前,戊寅飛速補充一句:“不準帶什麼西姆一起離開,如果你是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非要和我作對,我隨時可以沒收我給你的一切,聽清楚了嗎?” 解臨淵幾乎要剋制不住唇角的笑容,但他知道現在若是破功那就是功虧一簣,於是他強忍住喜悅,故意做出一副心有不甘,非常不服氣,但又只能被迫屈服的憋悶模樣,“你,你……我以為我們相處了這麼久,關係有所不同……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戊寅聽得不爽:“閉嘴。” “……”解臨淵悶悶地壓著嗓音,“知道了。” 戊寅很喜歡看他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再生氣也只能乖乖地在他面前收斂爪牙,明明是敢於弒主的烈犬,卻裝出一副乖巧順從的樣子。 他消氣了不少,動作由緊握解臨淵的手腕改為在他手背上無意識地摩挲,但以往解臨淵被迫服軟的時候,戊寅總是笑得很開心,這一次,他心態逐漸平緩的同時,又有些說不上來的煩悶。 所以解臨淵這是在委屈嗎?他有什麼好委屈的?就因為那個西姆? 還是那句話,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戊寅決定回去就把西姆宰了,解臨淵要是阻止他就一起宰了,送他們共同上路。 ……可是這樣的話,就要招新的生活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