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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頁

戊寅平生最恨的就是記這些繞口的實驗體編號,從他會把黑騎士在狼煙庇護所的編號thc1強行記成醜狗這點上便可見一斑。 “另一個z,為什麼不是另一個n?”他好笑地問,“北營地有n系列的實驗體嗎?” 眼見解臨淵真的陷入思考當中,戊寅倏然覺察到了一絲趣味。 他好像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吃醋”。解臨淵因為他似乎和一個未知的人有著親密而特殊的關係,感到非常的不滿。這令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做出了和他自身性格相違背的事情。 如果把字母用刀刻在身體上的人不是戊寅,解臨淵或許還不會這麼失態。 但這人正好就是曾經對情愛一竅不通,隨隨便便就能被騙得褲衩子亂飛的戊寅,在他身上,發生什麼離譜的事情都不奇怪。 不就是讓戊寅在手腕上刻一個z嗎?解臨淵自負地想著,如果他心懷叵測有意引導,甚至能夠讓戊寅把他z1932的編號刻在恥矛裡。 …… 等下。 該死,如果戊寅手腕上的字母指的真是z系列半機械實驗體,那編號剩餘的數字該不會真的刻在戊寅恥矛裡面吧? “……” 就在解臨淵越想越瑟晴,越想越火冒三丈的時候,戊寅反而正在對吃醋相關的情感舉一反三,融會貫通。理所當然的,他突然就理解了解臨淵先前道出那一串西姆的用意。 也就是欺負他經驗太少,彼時又被那一連串新鮮而陌生的情緒席捲了大腦,才會沒有反應過來解臨淵表現得到底有多刻意。 解臨淵是一頭多難搞的怪物,戊寅再清楚不過,獸之國裡一個都沒有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無名氏,又怎麼會得到解臨淵的青睞? 雖然那個時候被一聲聲的西姆氣到半死,但戊寅實在無法去責怪解臨淵。 因為,看著他如今因為妒忌而憤怒、焦慮、緊張,露出瘋狂甚至猙獰的本來面目,實在是太有趣了! 戊寅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解臨淵此刻的眼神,原來當初在來醫院的途中,他在品嚐嫉妒的醜陋滋味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副兇狠扭曲的模樣嗎? 被佔有慾旺盛的野獸圈住,用尖齒和利爪攏在勢力範圍,這種感覺可真是美妙。 不過戊寅這段時間看了那麼多書,也學會了一個詞,叫做適可而止。畢竟他嫉妒的時候冒出的想法全部寫在了刑法裡,按照解臨淵的惡劣程度,目前腦補的各種懲罰比他的判刑年限只會高不會低。 於是戊寅慢條斯理地伸出手,玩弄著捏了捏解臨淵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夾,隨即湊過身去,輕聲道:“解臨淵,有沒有一種可能,之前使用這具仿生體的人並不是我,至於z,則是那個人留給我的資訊?” “……”解臨淵不是沒想到過這個可能,但他沒辦法不去往糟糕的情況聯想。不過既然得到了戊寅的承諾,他也就放心了下來,瞬間斂去腦海中那些瘋狂的想法,乖順地壓低眉眼,也放輕了聲音,“你們六十甲子實驗體訓練能力的時候,使用的都是同樣的仿生體?” “不清楚,可能吧。”戊寅說,他反手按向自己胸口,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反正在我的記憶中,我只使用過這一種仿生體。” “那你是怎麼確定這是你的身體的?”解臨淵問,“你們都使用著同樣的仿生體,你還缺失了一段記憶,或許你僅僅是一個借用者而已,身體真正的主人是你的某個兄弟。抑或,你們六十個實驗體全都是借用者,而這具身體,就是代表著你們寄生試驗成功的戰利品。” “……我不喜歡你的猜測。”戊寅有些不高興。解臨淵的話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他原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來歷,也不知自己的去處,一旦想到連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是虛假的,由衷的恐慌便如潮水一般將他吞沒。 所以戊寅只能再一次堅定地重申:“這就是我的身體。” “嗯。”解臨淵沒有反駁,“我知道了。” 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他心中自有考量,但他從此不會再當著戊寅的面重提類似的揣測。反正解臨淵也不在乎戊寅到底是不是一個竊取他人身體的小偷。 他說是他的,那就是他的。 雖然解臨淵是這麼想的,但當‘身體或許另有主人’這個念頭出現之後,他還是忍不住發散思維,將各種其它型別的性格塞進戊寅的身體內,試圖勾勒出一個他自認最完美的情人。 戊寅性格上的缺陷多到不用他細想,張口便能隨隨便便數出來一大堆,但他的長相又實在合解臨淵心意,如果真的能隨意捏造這具軀體內裡的靈魂,那確實是一件令人精神振奮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