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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妻子的葬禮之後,他帶著酒來和我聊天,我那時候正是實驗屢屢失敗失意的時候,喝醉了酒更是口無遮攔,看他痛苦也忍不住痛哭流涕,暗想自己太笨,明明機緣巧合之下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也堅信自己的研究方向絕對正確,但實驗卻毫無進展,和其他基地的研究員交流的時候,還被他們嘲笑異想天開。” “他喝醉了,跟我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想法,說他的妻子是免疫者,可以創造出比那孕婦和她孩子更高的價值,如果註定只能活下來一個,明明應該優先給他的妻子輸血。” “我當時腦袋一熱,也產生了非常極端的想法,告訴他或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阻止寄生物傳播的辦法,等那不明寄生物把全球所有人都寄生一遍,或許這場浩劫就徹底結束了,到時候能活下來的人就繼續活,活不下來的就命中註定被淘汰。我安慰他,保羅,別以為什麼變異者、異能者這類稱呼聽起來很厲害,其實免疫者才是所有人裡最強大的那一支。” 戊寅隱約明白了什麼,他正要說話,卻聽到樓上爆發出尖叫和騷亂,戊寅疑惑地往上看了眼,倏然問:“劉主任,你的同事……” 劉主任詫然:“他也是一名免疫者!” 聞言,戊寅迅速轉身向臺階上跑。即使他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名免疫者而已,很難在解臨淵手上討到什麼好。 二樓逃生通道通往大樓內部的門此刻正向外大敞,十多名汙染者擁堵在狹窄的門口,興奮地嗬嗬大叫。馬歇爾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滯,顯然已經被嚇懵了,伊恩胡亂地在他身前揮舞著反曲/弓,大聲問馬歇爾有沒有受傷。 解臨淵掌心劃出了一把雙刃格鬥/刀,表面漆黑,只有刃處折射著鋒芒,他肩膀抵著門板躲在門後,一旦有喪屍冒出頭來,他便割掉它的手臂,再反手捅穿它的太陽穴。 戊寅走上前,把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馬歇爾拎起來,這時,伊恩不得章法的弓箭揮舞被一名喪屍突破了防線,他用弓身抵住喪屍的脖子,嚇得驚聲尖叫,解臨淵注意到戊寅靠近,把伯萊/塔和消音/器拋給他,戊寅不太熟練地組裝,扳保險,持槍瞄準伊恩身前的汙染者,沉著冷靜地開了槍。 槍的後座力震裂了戊寅的右手虎口,他嫌棄地看了眼掌心中順著紋路逐漸往下流淌的鮮血,暗想剛從營養液裡爬出來的這具新身體可真是弱。 倏然,他在自己右手腕處看見了一道細小的傷痕,明顯是曾經用刀割開,後又癒合的時候留下的傷疤……看著像個n字,但如果橫過來看,則又像個z字…… 戊寅假裝左手持刀,試探著在同樣的部位劃出同樣的傷痕……很快,他得出答案,看來他目前身上的這具仿生體這還不是全新未拆封的,而是曾經有過主人,勉強算是個有傷疤、不經常運動導致腎虛體弱等等使用痕跡的8成新二手貨。 不出五分鐘,樓梯口的喪屍就被滅了個乾淨,解臨淵抓好時機推上了門,劉主任立刻衝上去幫忙反鎖。 “小王……就是我同事,他人呢?”劉主任抹了把額頭的汗,氣喘吁吁地問。 聽到這個問題,馬歇爾陡然大怒,耳朵和尾巴都炸了起來:“他是不是有病啊?之前我們幾個在這裡休息得好好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開啟了門,然後拽著我一起衝出去,把我推進喪屍群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衝進裡面跑了。” 劉主任神情凝重:“他是免疫者。” “免疫者怎麼了?免疫者了不起啊!”馬歇爾驚魂未定,嗓門也不受控制放得很大。 戊寅看向解臨淵,後者的眼底一片瞭然,監視紅點在他的左瞳中有規律地閃爍,解臨淵還暗示性地朝戊寅動了動左手五指,顯然是剛才沒少利用他機械胳膊肘子亂飛的小技能偷聽劉主任和他的談話,所以對發生了什麼一清二楚。 甚至可以說就是因為解臨淵聽得太認真了,心思都放在樓下,才不小心讓劉主任的同事得了逞。 “他跑進去做什麼?”戊寅疑惑問。 解臨淵很欣賞戊寅的求知慾:“要追上去看看嗎?” 戊寅毫不猶豫:“好啊!” 其他三人頓時全都瞪大了眼睛,特別是馬歇爾,看他們跟看瘋子差不多了:“那人腦殘,你們怎麼跟著……喂?!” 說話間,戊寅已然跳到了解臨淵的背上,他沒有穿鞋,裸足在冰冷的大理石磚上站了許久,腳底沾滿泥灰,髒汙與足背上病白的膚色產生了強烈的反差感。解臨淵垂眸瞥去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握住戊寅的右腳,捏了捏,觸感冰冷柔膩,還沾著揮之不去的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