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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說著,馬歇爾就小鳥依人地想要去摟解臨淵的胳膊。 解臨淵不耐煩地避開了他,抬起頭,就看到戊寅滿臉茫然地出現在實驗室門口,正愣怔地看著他們。 “我不是……”解臨淵連忙要解釋自己的清白,卻看見戊寅突然快步朝他衝了過來,眼神中還帶著慌亂無措,解臨淵心尖微悸,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已經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想要摟住戊寅柔聲安撫他。 但下一秒,“戊寅”竟然徑直越過他,緊緊擁住了馬歇爾,“馬歇爾!天吶,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 解臨淵:“……” 面對性格陡變的“戊寅”,解臨淵根本來不及為他自作多情的姿勢感到尷尬,因為另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已經充斥他的腦海——這顆羊腦袋底下的靈魂顯然已經不是戊寅,而是伊恩本人,那麼戊寅人呢? 這短短三分鐘之間,實驗室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戊寅選擇在現下這種非常混亂的情景下臨時變換宿主? 被伊恩一把摟住的馬歇爾也懵了。雖然現在的伊恩讓他感覺非常熟悉,是他習慣了的那股舔羊味兒,可不久之前,那個一路和解臨淵打情罵俏的“伊恩”呢?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欲擒故縱?在他面前故意假裝和無毛貓親近,實際是觀察他的反應,讓他吃醋,但現在是命懸一線的危急關頭,伊恩再也偽裝不下去,這才暴露了舔羊本性。 馬歇爾的一番猜測合情合理,自成邏輯閉環。他瞬間更加看不起伊恩,煩躁地推搡他:“滾開啦,你指使蒲公英害我毀容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伊恩一臉茫然:“啊?……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叫我指示蒲公英……?” 就在他們羊頭不對兔嘴地交流期間,解臨淵已然快步衝進了實驗室。左眼開啟熱成像儀模式,自動鎖定牆後移動的人影,他聽到流水滴落的聲音,還有兩個男人模糊而混亂的交談,伴隨著鞋底踩踏積水,還有衣服摩擦的聲音。 解臨淵循著人影和聲音找到一扇隱蔽的小門,右手旋出別在腰後的□□□□,扳下保險,警惕地緩步向前。 就當他伸出左手,準備推開這扇半掩的防盜門時,房門忽然從內部被一個長相陌生的男人開啟,對方猝不及防被近在咫尺的解臨淵嚇了一大跳,哎喲哎喲地捂著胸口直叫喚。 解臨淵左瞳的人臉資料庫快速分析判斷陌生男人的身份,同時掃描對方全身,確認其弱得就像只樹懶,周身上下就拿著一箱紙質材料,毫無威脅性。 確認了眼前人的無害,解臨淵的視線就向房間內部移去。 地面上全是溼滑的水漬和破裂的玻璃碎片,劉主任背對著他,正攙扶一個全身上下僅著一件敞開白大褂的男人從損壞的玻璃棺裡走下來,赤身裸體的男人微微低著頭,溼漉漉的黑色短髮貼著臉頰,面板瓷白,水珠不停地從他身上滾落,他腳步虛浮,赤腳踩在碎玻璃片上,如果不是劉主任扶著他,差點就要摔倒水窪裡去。 解臨淵不可思議地向前邁了一步,恰好體質虛弱的男人也在同一時刻抬起頭來,沁了水的翡翠撞上染血的紅寶石,清脆作響。 戊寅本體的容貌極具攻擊性,特別是現在的他,更是像一條剛從深海上岸的人魚,用魚尾換取了人腿,還無法熟練走動。無論是第幾次見到這張臉,解臨淵還是不受控制地恍了心神。 劉主任看到解臨淵頓時一喜,想要喚他幫忙,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銀髮青年就已經動作利落地脫下了外套,熟稔又自然地攬過人魚的腰,將兩邊衣袖在戊寅胯骨上打個死結,擋住私密部位,接著雙手一抄一摟,就這麼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解臨淵很少用這樣的姿勢抱人,因為這會妨礙他動作,遇到危險就很難在第一時間進行反擊,特別是戊寅本體的身形雖然細瘦,但遠稱不上小巧,但他這次真的做不到把眼前這具身體像麻袋一樣扛在肩頭,他甚至想找個黑塑膠袋把戊寅的腦袋套住,扎兩個出氣孔打三個死結,不準其他人看。 意外遇到自己又一具仿生體的戊寅當然不知道解臨淵竟然有如此醜惡的心思,他順從地伸出雙臂,環住解臨淵的脖頸,雙眸痛苦地闔上,腦袋搭在解臨淵肩頭,清淺又悠長地喘息,在解臨淵會意附耳過來時低聲朝他道:“這具仿生體……在營養液裡泡太久了,我要緩一會。” “沒事。”解臨淵保持著微微垂下頭的姿態,像是情侶繾綣纏綿那般小聲安撫,“交給我。” 如果不是劉主任還在場,他真想親吻戊寅這張冰涼又毫無血色的唇,用自己滾燙的體溫溫暖這隻海底的精靈,但事與願違,不但劉主任緊隨其後,他的跟屁蟲甚至越來越多,另一名研究員,馬歇爾,伊恩,見到他的瞬間一股腦的都綴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