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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都記下了,到時候會替你打好掩護的。”薛鴻意語氣莫名激動,“我一定會為你好好保管你的身體,等你回來。” “薛鴻意。”解臨淵陰惻惻地出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 “三天後見。”撂下這句話,薛鴻意果斷結束通話了通訊。 解臨淵:“……” 解臨淵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先是將機械戰神系統裡薛鴻意的聯絡方式拉黑,再轉頭看向抱著癸酉蹲在地上分析兩艘實驗船結構的戊寅:“小虎……?” 戊寅抬起眼,無辜地和他對視。 “別裝傻。”解臨淵沒好氣問,“你真要把身體留給他保管?” “怎麼可能。”戊寅當即矢口否認,“誰知道他會對我的仿生體做點什麼,論變態程度,他絕對跟你不相上下。” 被人罵變態,解臨淵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不少,活生生一個貨真價實的變態。他問:“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 三天後。 薛鴻意起了個大早,天微微亮就順著昨日戊寅遞給他的地址降落在解教授的破工廠房頂。 不知道是為了出席談判會議,還是為了見什麼人,他竟然還穿上了一套人模狗樣的西裝,外面是一件大衣,行走生風,大步踏進實驗室裡。 伍哲正在庚午的督促下,站在廠房外的水泥地上睡眼惺忪地洗漱; 解臨淵打了個哈欠,看到薛鴻意就當沒看見一樣; 只有解教授非常給面子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但也只限一個招呼而已,接著他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自那日得知災厄汙染大機率和解一承有關起,解教授至今都沒緩過神來,滿腦子都是寄生實驗和災厄汙染,特別是戊寅、庚午和癸酉這三個大寫的苦主還不停在他眼前晃來轉去,幾日下來,感覺他整個人蒼老了十餘歲。 雖然災厄汙染大機率是船伕搞出來的鬼,但追根溯源和解一承也脫不開干係,身為解一承的父親,解教授似乎非常想為這個一片混亂的世界做點什麼,從而彌補兒子因一己私慾犯下的過錯。 因為解一承曾經和他探討過寄生實驗的一些細節和步驟,他還對部分內容進行過修改,所以這三天解教授從早到晚都拿著鋼筆在本子上勾勾畫畫,嘗試回憶起那些他曾經翻閱過的寄生實驗內容。 三天以來,筆記本上的內容已經非常豐富,昨日庚午休整過來,再次操控伍哲的身體,逐一瀏覽過筆記本每頁上的內容,十分驚詫:“解教授,你的記憶力很不錯,這對你來說都是十多年前的東西了,而且非常複雜,你竟然能回憶得七七八八。” 解教授搖了搖頭:“部分是回憶的,部分是我臨時推算的,不能當作嚴謹資料來看,但我也最多做到這份上了,想要再細化,沒有原稿是不行了。” 他抬首,堅毅的目光環顧在場其餘人:“但是如果我能夠得到船伕手裡那部分資料,包括他仿造[核]的實驗追蹤記錄,或許我可以根據這些推出災厄汙染真正的起源,從而針對性研製出解藥以及防治疫苗,有了疫苗,免疫者還有什麼理由挑起戰爭?” 聽到他慷慨激昂陳述的人裡大部分都沒什麼反應,戊寅對拯救世界和阻止戰爭沒有切實的概念,解臨淵這個陰暗掛則完全是對北營地存在偏見,癸酉甚至乾脆閉上了眼睛裝死,思想覺悟非常之低。 唯一和解教授產生共鳴的竟然是庚午,他板著一張稚嫩的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解教授。” 肯定過對方的意識形態後,庚午又轉頭望向戊寅:“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戊寅。” “……”戊寅不滿,“哪有這樣責任層層轉包的?” …… 薛鴻意在實驗室裡轉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他心心念唸的吳小虎,他疑惑地回到門口,看到坐在一把小馬紮上吃早飯的解臨淵。 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是一見到解臨淵就想給他一拳,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薛鴻意看到解臨淵竟然一點也不反感,還不受控制地屢屢將視線投到解臨淵身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和殿下牛頭不對馬嘴地聊了半天之後,薛鴻意忍不住走到解臨淵身前,彆扭地問:“吳小虎呢?我來接他。” 解臨淵放下剝了一半的紅薯,抬起頭,和薛鴻意對上了視線。 這一瞬間,薛鴻意倒退半步,後背汗毛都立了起來。 因為面前這個‘解臨淵’的左眼和右眼完全呈現的是兩種眼神,就像是兩張來自不同人的臉,各裁剪一半,再由人工強行剪貼拼接而成,詭異又陰森。 “我就是吳小虎。”解臨淵戲謔地挑了下左邊眉梢,非常恐怖的是,他的右眼一片平靜,關注點甚至還在手裡的紅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