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七天前,以“災厄汙染是一場未知生物的寄生”為理論基點出發,結合解教授提供的資料,南營地的科學家們還真因此在汙染者體內發現了不少蛛絲馬跡。再加上根據戊寅和解臨淵提供的線索,他們聯絡上了遠在獸人國醫院的劉主任,對方非常樂意和南營地共享研究成果,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 雨吸湪隊c 在兩邊的精誠協作之下,僅僅過去七天,南營地的科研員情緒高漲地徹夜研究,還真拿出了不少貨真價實的成果,足以確定寄生理論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薛鴻意早上出發前還特意捯飭了一下發型,自稱是代表著南營地的形象。 寄生理論一出,來自各大基地的免疫者和非免疫者代表全都安靜了。它們大多都面臨著和北營地一樣的處境,免疫者們揭竿反叛,或者是蠢蠢欲動,宣揚著反動資訊。 免疫者們核心的思想支援就是:災厄汙染是一場自然界的篩選,猶如恐龍的滅絕,人類無法抵禦,只能順從,免疫者就是大浪淘沙後的金子,人類文明的火種。 至於剩下的‘非免疫者浪費資源活該去死’就非常流氓了。 但南營地的研究成果卻將這一理論基點直接打碎,災厄汙染非自然選拔,而是人為災難,更是有辦法防治。 在場所有的免疫者表情都非常不好,一個二個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把薛鴻意給生吞活剝了。 不過薛鴻意倒也不擔心對方的眼神威脅,畢竟真打起來,吃虧的反正不會是他這個變異者。 戊寅又看向了保羅,對方滿是倦怠的臉上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表情,他驚訝地看著投影螢幕上一面又一面的研究報告,聽著周圍愈演愈烈的激烈討論聲,不可置信之中還有恐慌和……懊悔。 僅僅是十分鐘後,就有三名北營地的研究員被請進會議室,看樣子是免疫者那方的人員,戊寅聽見坐在他們附近的政府軍方人員發出了嗤笑和不滿的聲音。 三名研究員瀏覽過檯面上這些複雜的資料,臉色越來越凝重,但緊接著,他們就意見一致地給出‘這就是一派胡言’的結論,反正就是打死都不承認。 但事實真相究竟如何,眾人心中好似明鏡。大家也顧不上再吵架了,一個二個爭先恐後地抱恙告辭回去給自家老大傳信。 保羅·昆特也隨著人流站起身,抬腳想走。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腳踝上有些許的拉力,低下頭,就發現一根綠色的植苗纏著他的鞋子,葉片悠悠揚起,像是在望著他。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保羅就深感不妙,他知道這種讓他感覺到有神智的植物代表著什麼,但不等他反應,他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按下了暫停鍵,面部表情也僵硬著。 一直到十秒鐘後,他才如夢初醒地反應過來,垂下眼,鞋面上也根本沒有什麼綠葉植物。 保羅輕咳一聲,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好扎手。” 解臨淵無奈的聲音從他金色短髮底下傳來:“知道扎手還摸?” 戊寅就要摸,他還從來沒摸過這麼茂密的鬍子。 在他寄生保羅期間,解臨淵的聲學感測通訊器從陸捌的面板上脫落,長出四條比細絨毛還要小的腿,噠噠噠噠地在地面狂奔。在它的身旁,還有一條身姿靈活矯健的綠葉藤,跟資深間諜時不時還藉著桌腿躲避來往行人的視線和鞋底,最終和解臨淵一起抵達保羅的皮鞋斜面,再一同攀附著他的小腿順著骨骼一路往上,在恰當的地方隱匿好身形。 短短十秒內,三隻“寄生物”都找到了它們想要的位置。 解臨淵的聲音再次傳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戊寅心想,按兵不動,等著別人上門。 他自然而然地整理了一下衣領,抬起眸,對上了陸捌的目光,對方裝作是不經意的一掃而過,接著便錯開他的視線,站起身,和白姐結伴而去。 和他迴避的態度不同,薛鴻意這個備受矚目的焦點位反而刻意當著所有人的面迎了上來,攔住戊寅,伸出一隻手挑釁滿滿地說:“保羅·昆特,我是南倖存者營地,薛鴻意。” 他這種自報家門的方式讓戊寅想起了之前看的名著《三國演義》,和常山趙子龍、西涼錦馬超類似,在名字前面加出身,非常威風,自信且自豪地將本身比作歸屬地的代言人。 於是戊寅十分對仗地伸出了手和他相握:“north survivor base,paul t” 薛鴻意:“……”還特麼整上英文了。 薛鴻意不明白明明他是出來給戊寅打配合的,卻還要被如此羞辱。